陈府尹脸色铁青,看着从儿子屋里翻出来的一千两库银,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儿子。
安青月则涨的俏脸通红,大眼睛狠狠的瞪着表哥,恨不得扑上去再掐死他一遍。
陈高韵昂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骄傲架势。
所有人开始都犯了灯下黑的错误,在纳闷贼人是如何将银子带出府外的,却压根没想过,银子一直就在府内。库房和府尹的家眷都在一个大院内,只是分属不同的小院而已。
没人想到会是府尹的公子勾结捕快监守自盗。老王假装上茅房,趁万叶秋不备,从身后一掌切在他后颈处打晕他,然后撬开门锁,将银子送到公子居住的小院,再假装回到现场,大喊大叫,刚好是上个大号该有的时间。
老王虽然不济,好赖修行过几年,也是个单魂力下品。对付别人不行,偷袭打晕万叶秋这个没觉醒魂力的普通人绰绰有余。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为了真实,老王不能先拿出钱来弥补损失,毕竟老王一家好几口,勉强糊口,上哪儿弄五百两银子?得等到两人坐牢了,老王儿子装作逼不得已,拿着家里仅有的一百两银子去万利赌场赌钱。然后运气必然好到爆炸,赢得五百两银子来赎他爹,这样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没想到两人一进牢房,安青月就不准任何人探监,陈高韵好几次想去告诉老王沉住气,却都被挡了回来。他虽是少爷,但并没有官身,捕快们告诉他,安青月说了,谁敢放任进去,休怪她不客气!
这一天里,老王被万叶秋和安青月的演技所折服,担心陈高韵过河拆桥,牺牲自己和家人,终于开口了。
陈公子的策划手段并不高明,老王执行的也谈不上滴水不漏。可惜原主太傻太天真,竟然完全没感觉,还傻乎乎的想帮隔壁老王承担责任。如果不是万叶秋赶在这时候穿过来,回想过程中老王的异常表现,恐怕他已经当了太监了。
陈府尹在心里简单的做了一道算术题,然后怒吼道:“你个畜生,赌场的五百两是你安排的吧。整个算下来你不过就落下了五百两银子!只有五百两银子,你是没见过钱吗?”
安青月皱眉:“咳咳。”
陈府尹意识到自己弄错了重点,马上纠正:“我的意思是,就五百两银子,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亏你还在国子监念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高韵有恃无恐的说:“父亲,您也不用惊慌,这事其实并非儿子主谋,儿子也是替人办事,天塌下来有大个的顶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呢。”
陈府尹死死的盯着儿子:“替人办事?替什么人办事?”
陈高韵神秘的摇摇头:“我不能说,此事牵涉皇族,国子监里也不止是我在办事。其实赌场那边准备输给老王儿子的钱,并不是我出的。所以父亲您算错了账,我还是能实打实的落下一千两银子的。”
陈府尹恼火的看着这个大聪明,知道他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这事八成是牵涉到了皇族纷争,近年来皇子之争牵涉朝中各方面,国子监里也是分派的,他有什么不知道。他多次告诫儿子不要过早参与朝政,他就是不听。
安青月一拍桌子:“所以说,老王有办法补银子,只要挨三十棍子就行了。真正出事的只有万叶秋!”
陈高韵也急了:“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急干什么?他自己本来能凑出五百两的,谁让他非要逞英雄,去赌场借钱……”
陈府尹眯起眼睛看着儿子:“我听了半天,老王在这里没得到什么好处啊,就算赌场故意输给他儿子五百两银子,可也得交给官府抵账。老王还得挨上三十棍子,如果没有额外的好处,老王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
陈高韵又神秘的摇摇头:“他的好处不是我给的。他挨完板子后,就要去刑部当捕头了。在咱们京兆尹府当捕快有什么前途啊。”
安青月默默的看着他。
陈高韵惊觉:“表妹,我不是说你啊,你当然不同。”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堂鼓,师爷急匆匆的跑进来:“大人,快升堂吧,有人击鼓鸣冤啊!”
陈府尹怒了:“谁这么不开眼?这时候来捣什么乱?”边说边往外走,安青月和陈高韵自然也跟在后面。
来到大堂时,陈府尹一眼就看见了大堂上一跪一站的两个人。跪着的是老王头的儿子,站着的是刑部的总捕头战飞云。刑部总捕头可不比安青月,安青月手下只有三十来个捕快,战飞云手下可是有一百多捕快,下设三个捕头。
而最关键的是,刑部的总捕头,理论上是天下捕快的总捕头,也就是各地捕快,他都是名义上的上司,包括安青月。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各地捕头直接听地方官的。比如战飞云如果命令安青月去办事,但陈府尹命令安青月不许去,安青月肯定是听陈府尹的。这就是理论和实际的区别。
陈府尹赶紧抱拳施礼,战风云是五品总捕头,陈府尹也是五品官,两人是平级。但战风云是突破了百魂力的强者,中州一向是武比文高半级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战飞云也回了一礼,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府尹:“听说京兆尹府的赈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