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人已经变了脸色,显然是不满于刘子扬的指责,直接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刘子扬!你还有脸说我吗?你还不是出发之前信誓旦旦的,到门口了竟然说自己拉肚子,窜稀跑了?”
另外的人立即反唇相讥,句句都戳在刘子扬的痛处上,一时间说的他变了脸色。
方青稚缓步走进学堂,聆听着其他人的议论声,慢慢将事情弄清楚了大概情况。
事情的经过,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因为方青稚后续根本不在,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从旁人的口中听到的。
当时,李茂在众人的谈论声中,高声声明自己要前去探查出事的房间,甚至不惧怕诡异,要在房里过夜,以去除最近人心惶惶的传言,所谓拨乱反正。
这种豪言壮语,自然引来了不少好事者的聒噪鼓掌,引得昨晚上的一行人更加得意洋洋,自觉是整个书院的救星。
于是以李茂一行人为首的清朗行动就计划展开了,刘子扬昨天晚上也凑热闹想要前去,甚至还打算拉上方青稚同去,为的就是这事。
因为昨天方青稚答应了面具怪人要去豪城武馆一趟,拜王昭为师的事情更重要,所以他昨天就没有答应陪着刘子扬一起去凑热闹。
对此刘子扬也不在意,他本就是个爽朗的性子,就算是没有了方青稚,这热闹他也是一定要去看的。
所以昨晚上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出事的那个房间,结果临到门前时,刘子扬的肚子忽然一阵剧痛,痛到他无法忍受,不得不找借口去茅厕一趟,引得其他人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他。
都以为刘子扬今次是要临阵脱逃了,其他人更加自诩英豪,一定要将这一趟路给走完,然后去外面宣扬刘子扬临阵脱逃的事迹。
而刘子扬,他真的是临时肚子痛,等他再从茅厕里出来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已经进入到房间里多时了。
见状,刘子扬赶紧告罪一声,就想要推门入内,谁知道这时候怪事发生了。
房间那扇木门,没有任何的精铁或者铜制的锁,竟然打不开。
无论刘子扬如何发力,始终打不开房间的门,而他高调的连声拍打木门,也没有人在里面回应他,整整四个进入到房间里的同窗,仿佛一下子泥牛入海,失去了声息。
刘子扬急迫之下,高声求助,终于将外面围观看热闹的其他人给叫了过来,大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人去找黎川,有人去请其他夫子过来。
更多人则是选择跟刘子扬一起帮忙,试图将房门打开。
可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这房门打开,甚至有些人直接用肩膀去撞击房门,但那扇木门仍旧是纹丝不动,就好像后面不是房间,而是一堵石墙般坚固。
逐渐的,人们开始动摇甚至惊惧于门背后的物体,不知道是从谁的嘴里冒出来的:“这是怪异,一定是有怪异在这扇门后。”
“我们快离开,不然也会被拉扯进去,就跟那天晚上死的人一样!”
一时间,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人群,又像是潮水一般散去了。
刘子扬咒骂一声,仍旧不肯放弃,跟零星几个留下来,胆气稍壮的同窗继续砸门。
他们加起来也就五六个人,卯足了劲也砸不开这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的门框,没办法,刘子扬只能够转头对其他人道:“这样子下去不行,我们不如一起喊个口号,就一二三,一起发力,看看能不能把这破门撞开!”
“好,你来喊吧,我们听你的。”其他人响应了刘子扬。
“一二……三!”刘子扬在最前面,其他人在旁边一起肩膀重重地撞上了木门。
这老旧破裂的木门,没有晃动一下,只是被他们的动静惊醒,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没有人放弃,他们继续跟随着刘子扬的口号,一下下撞向木门。
终于!
木门打开了。
刘子扬直接摔进房间。
其他人惊呆了。
屋内,刚刚进去的三个人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着,他们的面色青白,双目紧闭,看起来就仿佛是一下子因为某种诡异的手段晕过去了一般。
刘子扬反应过来,立即拉扯着人出来,而外面站着的人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帮手。
等到将三个人都拉扯出来之后,刘子扬也不敢在房内站着了,他总觉得自己的脚底板有丝丝凉气往上窜动。
“等一下,还少了个人,李茂呢?”
刚想离开此地,就有人反应过来,这原本进门的是四个人,怎么只有三个人躺在地上,明显还少了一个。
没有办法,刘子扬还想要回去再找找,结果黎川忽然出现,他制止了刘子扬再往内走动的想法。
“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置,明天我会让衙役过来一起帮忙找他。”
黎川将刘子扬赶了回去,就算是刘子扬心有不甘,这时候也不好再往里面闯,何况他自己心中也有点毛毛的。
今晚经历的一切,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那么不寻常,何况刘子扬清楚的感受到了现场的诡异之处。
再让刘子扬往里面走,他一个人,他也未必有那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