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的话音刚落,外面的车子忽然停下来。
“陆生,怎么回事?”温氏扬声问道。
“夫人,下面草丛里有个人。”陆生回道。
什么?
所有人都一惊,一个个从车里跳出来。
“夫人,您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陆生说。
“我与你一起去。”左诗道。
她总觉得忽然出现的这个人不一般,有种莫名的直觉,鼻尖闻到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左诗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但是以陆生的身手而言,应该没太大问题,可她就是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陆生拒绝:“下面这段路很难走,他好像是在草丛里,根本没有路,二小姐还是在上面等我吧。”
温氏也跟着劝:“小诗,你还是在上面等着吧,有你陆叔下去,人救上来你再看。”
她也害怕下面有危险,万一左诗下去,遇到不测怎么办?
左诗也没有坚持,不过心里面莫名的有种不安感。
陆生动作麻利地走下去,从草丛里面抱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一身黑色的衣袍,上面沾染着血迹,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上面全是血迹。
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浑身上下全部都是灰尘和泥土,一张脸被鲜血和泥土遮挡,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陆生,人怎么样了?”温氏问。
陆生道:“受了些伤,骨头断了,等去城里面的医馆,让大夫好好瞧瞧。”
左诗第一时间注意到陆生的面色有些不对劲:“陆叔,他伤得不重吧?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让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一动不动的躺着,还昏迷过去,要不是遇到人这样,过两天这人恐怕要被冻死。”
现在是元宵节,冬日里的低温,足以让在外行走的人冻的内伤,何况一个受伤了的少年。
一看他身上的这些伤痕,就知道他是被人打的。
“不知道,咱们快去医馆,让大夫看看。”陆生道。
他总觉得怀里的少年有些熟悉,就是因为脸上的血迹和灰尘,遮住了原本的面貌,让他看不清。
陆生有种隐隐的熟悉感,把少年放在车辕上面,靠着自己坐着,从车里面要了水,哪怕只打湿,擦掉了少年脸上的灰尘和血迹,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
但看清少年的眉眼,陆生忽然面色大变:“元之,怎么是你?”
陆生忽然浑身发抖,看着少年的脸,焦急的呼唤:“元之,元之,您醒醒,我是陆生啊,元之!”
左诗几人面面相觑。
看这架势,是陆生以前认识的人啊。
左诗问:“陆生,你认识他,他是谁?”
陆生忽然闭嘴,道:“是我以前的邻居家的孩子,夫人,我们现在去医馆,给他看看伤吧,求你了,救救他。”
温氏点点头:“好,那咱们赶快回去。”
陆生二话不说,抱着少年坐在前面,赶着骡车,一路往县城里面的医馆飞奔。
一路上,陆生不停地观察少年的状态,心里焦急的不行,想把骡车赶得快些,又担心赶得太快,会影响少年,加重她的伤势,又担心感的太慢,耽误少年的救治。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之下,大冷天的陆生居然赶车赶出了一身汗。
马车停在县里面的回春堂前面,路上一马当先,抱着少年进了医馆,请了坐堂的大夫给他看伤。
大夫首先给少年清洗包扎伤口,又给少年把了脉。
大夫道:“别担心,就是一些皮外伤,虽然看着挺严重的,但没有伤到内脏,可是回去之后得好好调养,多吃些好的,最近他这身体亏损有点多,幸好他还年轻,好好养着,能够养回来。”
说完刷刷的写了几一个药方,递给旁边的药童,让他去抓药,煎了给少年吃。
药童拿着方子往后院去了。
陆生千恩万谢地谢过大夫,抱着少年,把他放在塌上躺平,眼睛一瞬不错的盯着少年看,眼睛里面满是焦虑。
“陆生,他是谁呀?你给我们说说呗。”左诗问。
“傅元之,我以前同乡家的孩子。”陆生道。
左诗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么着急,原来是同乡呀。那不是你原来的家乡在哪里?你们是哪的人?”
左诗一问,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陆生,都有些好奇。
“大魏昌平府,靠近南中国最近的一个府城,离我们这儿挺远的,隔了三个府城,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陆生很奇怪。
左诗道:“等他问问他,就知道了。”
陆生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娘要是知道了,会有多担心?不行,我得写封信告诉他娘。”
说完,从马车里面找出来纸笔,写了一封信,跑到最近的驿站里面去寄信。
“其实我好几年没回家乡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忽然来到这里。”陆生道,“我离家几年,也不知道昌平府那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这小子从小到大的模样都没有变,不然我也认不出来。”
旁边开药的大夫听了,目光奇异的看着陆生:“这位兄弟,你不知道昌平府发生的事情吗?昌平府去年春天开始就在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