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也不在了啊,我爹爹和娘都不在了。”瞿景明有些伤心,继而安慰左歌他们,“以后我们一起,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小歌别哭。”
左江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左诗,爹爹明明没死,三姐为什么说他死了?
不光左江,温氏左画左诗都不理解。
左歌道:“爹爹不在,现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以后他在不在。”
温氏一下子明白了,左歌是说以后没有左丹秋,找不到人。
她年纪小,表达的能力不行,也许是想表达左丹秋不在,说左丹秋死了,省的别人打听,因此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可这么说真的好吗?
以后左丹秋出现了,他们该如何解释?
左诗靠近温氏,小声嘀咕:“难道小歌的意思是,咱找不找得到爹爹还两说,难道要跟人说爹爹也不要我们了?这对爹爹的名声不好。”
温氏严肃道:“你爹爹没有不要我们,他只是去帮你五叔,跟我们走散了。”
左诗:“……你对爹这么有信心?”
温氏点头:“当然,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
左诗撇嘴,这么多年的夫妻也没见人护着他们娘儿几个,蓝老婆子之所以那么嚣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左丹秋不作为。
丈夫护着的媳妇儿,婆家不敢惹,儿女也是家里的金贵人儿。
可从原主的记忆里,他们就是家里的一根草,经常被爷奶忽视,被兄弟姐妹欺负。
“小歌,不能这么说话。”温氏教训完左诗,尴尬的对着瞿老爷子道,“老爷子想见怪,这丫头这几天累着了,尽说糊话,小歌,以后可不能这么糊涂,事情是怎样就怎样,不能瞎说。”
左歌点头:“好的娘,我知道错了。”
左诗也跟着点头,她对左丹秋的印象不好,但温氏说的对,事实如何就是如何,她不能用自己的主观判断歪曲事实,万一以后左丹秋找上门,还真不好解释。
瞿老爷子叹息:“不管怎么说,只要人在就好,总有相见的一天。”
不像他家的儿子儿媳,那是真不在,想见也见不着了。
想到这里,瞿老爷子忍不住有些伤感,自从年前儿子儿媳相继去世,他就时常想起他们。
白发人送黑发人,说起来都是泪,要不是有个孙儿在身边,瞿老爷子估计早就垮了。
温氏点点头,语音里有些颤抖:“老爷子说的是。”
她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左丹秋见着,现在跟着瞿老爷子去青平府,也许一辈子都见不着。
天知道左丹秋他们会走到哪儿?
大家打起精神,再次上路。
左家的孩子年纪小,尤其是左歌和左江,一个六岁,一个三岁,走起来那叫一个费劲儿。
左画和瞿景明两人都是十岁,年纪大点稍微好点。
左诗八岁,但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所以走起路来,咬牙也能坚持。
“娘,我走不动了。”
连续走了一个多时辰,左歌忍不住喊道,她其实早走不动了,硬生生忍到这个时候。
温氏抱着左江,实在腾不出手来再抱一个左歌,再说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要不我们歇歇?”瞿老爷子道,“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等到下一个村庄和破庙这类的地方,娃娃受不了。”
温氏从善如流:“那就歇歇,多谢老爷子。”
她知道瞿老爷子说这话是为了照顾她,毕竟他家的孩子多,她又是女流之辈,力气小体力弱。
左歌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伸手就去摸腰间的竹筒,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口水。
“你们这竹筒做的不错。”瞿老爷子羡慕的看着他们一家人,每人腰间的竹筒。
温氏笑道:“这都是之前运气好,小诗领着我们找到水源,打的水。”
左诗道:“都是运气,怎么还是得早做打算,免得下次没水喝了,人挨渴受饿。”
瞿老爷子点头:“是啊,未雨绸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左诗:“……”
什么远虑近忧,困难明明就摆在眼前。
瞿景明主动跳出来道:“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水。”
话音刚落,除了左歌,左江,所有人都站起来,往四周探去。
边走边歇,说不定在路上,能看到好东西。
左诗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心里知道,大路边上、平坦的地方,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好东西,于是就往稍偏僻的地方走。
“呀,我好像看到了小动物。”瞿景明忽然惊呼。
“什么小动物?”在他旁边的左画问道。
“不知道,没看清。”
“你怎么能没看清呢,有毛的还是没毛的?”左画道。
“应该有毛,往前面去了。”瞿景明指了指前面的小树林。
左诗道:“走,去看看。”
几个孩子一起顺着小树林往前走,动作十分麻利。
“看,在那边,好像是一只野猫。”
“野猫……能吃吗?”左画的声音迟疑,有些不确定。
“能吧?”瞿景明道,“估计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