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小二的退后,破庙里大部分人的目光收了回去,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左诗心中雪亮,朝着众人道:“我们娘儿几个被奶赶出门,没水没粮,又弱又穷,就一个小包袱装了几件破衣服,看我们娘儿几个豆芽菜似的身体,风吹就倒,抢了也没啥收获,何必呢?”
这话一出,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全部收了回去。
左诗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靠过去。
角落里是一对祖孙,爷爷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慈眉善目,旁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孙子。
跟祖孙俩打过招呼,得知老爷子是大夫,温氏松了口气,跟老爷子商量着联合守夜,便歇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左诗一家人并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而是等所有人都走了才烤鱼,吃过早饭,才慢慢往前走。
一上路,左诗打开美食商城查看,见账户里总共有八个美食点,刚刚她做的那顿早饭,又提供了四个美食点。
左诗笑了:“买什么东西好呢,玉米、红薯、大米还是面粉?”
有了食材,下次再做东西,就可以更好吃,让温氏他们满意,就会有更多的美食点。
左诗犹豫了一阵,最终选择了面粉。
八个美食点,500g面粉,东西实在不多,不过美食商城送了她一些配料,一勺盐,一勺糖、一勺香油,倒是意外之喜。
左诗跟着温氏上路,一家人努力赶路,走走停停,一路上连根野菜都见不到。
左诗表情麻木,走在别人后面,一点吃的都找不到,唉!
忽然看见转角处有两颗大榆树和一颗香椿树,左诗喜出望外。
这两种树的叶子是可以吃的,和着面粉,更是能做成美味的食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人不知道这些树叶能吃,这三棵树上留下来很多叶子。
可惜他们没有锅,蓝老婆子做的太绝,除了户籍啥都没给他们,除了温氏身上的两个布袋和一个打火石,就只有左诗在地上捡起来的菜刀,搞的他们想喝口热汤都办不到。
幸好现在是三月末,暮春时节不冷,不然冻也冻死了。
有机会得寻一口锅。
左诗按下心思,招呼温氏左画左歌一起动手,嘱咐他们:“多采一些,能采多少采多少,这些叶子可以吃,味道很不错!”
温氏等人很奇怪,但左诗拍着胸脯保证能吃,大家就爬上树,手脚麻利的动手采摘,倒是收获颇丰。
一直走到中午,一家人摘了很多椿叶和榆树叶,才停下歇息,大家情绪高涨,不用为晚上的吃食担心,再次上路脚步都快了些。
温氏背着包袱,抱着左江气喘吁吁,嘱咐左画牵着左歌,又问左诗:“要不要喝水?”
左诗摇摇头,倒是左江要了水喝,然后挣扎着下地要自己走,温氏着实有些累了,便由着他。
“你们干什么!你们明明说要用粮食换药材,现在喝了我爷爷的药,却不肯给粮食,你们是骗子!”瞿景明愤怒地对着前面的灰衣大汉吼。
他人小,嗓子清脆悦耳,带着童音的特色,吐字特别清晰,左诗一下子听清楚了。
昨天破庙那对爷孙遇到麻烦了。
温氏道:“是瞿老爷子他们,走,看看去。”
左诗看着瞿景明面前的药罐和铁锅,眼睛一亮。
灰衣汉子见人来了,端着碗就跑,动作那叫一下迅速。
瞿景明想也不想就追上去,也不管自己的小短腿追不追得上。
瞿老爷子打击,叫道:“景明,回来,别追了,回来!”
瞿景明脚下迟疑,追了几步,才停下脚步,转头气恼道:“爷爷,他们白拿咱们的药,没有药也没有粮食,咱吃什么!”
瞿老爷子咳嗽两声,脸上露出愁苦之色:“可是咱们追不上啊,下次等他们来求药,一定先要他们把粮食送来才熬药,可好?”
“哼!”瞿景明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爷爷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到时候只要病人上门,您还不是不计回报的开药?”
瞿老爷子尴尬地看着孙子,无言以对。
左诗差点笑出声,听这一段对话,她有种荒谬的感觉——孙子像爷爷,爷爷像孙子。
瞿老爷子是个好人呀,医者仁心,大医精诚,一看就是好大夫。
左诗抬脚上前,跟瞿老爷子道:“瞿爷爷,我能不能借一下您的锅?我不白用的,等会让我们住的菜团子分您两个,再分您一些菜汤怎么样?”
瞿老爷子一听,摆摆手:“行,拿去用,菜团子就不用了,逃荒时节,谁都不容易。”
瞿景明气结:“您知道不容易,还白给别人药,您是想要饿死您自己,还是想饿死我?菜团子必须要!”
“咳咳。”瞿老爷子无言以对,尴尬到极点。
“放心,一定给菜团子。”
左诗接过锅子,叫左家人帮忙制作菜团子,把榆树叶切碎揉烂,再找了个无人处,往里面加入一半的面粉,配上买面粉时候送的糖和两滴香油,把菜团子放到锅里。
一刻钟后,菜团子蒸熟了,所有人都动手开吃。
左画喟叹:“我从来没吃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