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醒了(1 / 2)

我本身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现在情况未明,虽不知道这些人抓我进来干什么,但过去了两三天,除了让我给石床上的“器皿”喂粥,就没再有过其他吩咐。

我想,我暂且还是安全的。

在这里,我能接触到的只有守卫两个,但是等我稍微安定了一下心,想打探消息的时候,却发现两个守卫大汉对我都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鄙夷,并且话少得很,一个多月下来,我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

这使得我对着药人房的铜墙铁壁长吁短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的等待。

不过倒还是有好事的。

托阿詹的福,我日日得来黑粥,去喂养粒子空间的花草树木,一个多月下来,粒子空间的景象呈现了一种奇异的欣欣向荣的盛况,这是我在修仙界喂养近十年都不曾看到过的。

为了补偿他,我索性日日拿空间里的果子吃,将白粥都喂给了阿詹,少年一开始对我还有些防备心,会心理性的将我喂进去的白粥吐出来。到后来不知是饿得很了破罐破摔,还是察觉了这再不是以往滋养他体内灵株的药物,也逐渐变得配合起来。

而到了现在,虽然他一直都是昏迷状态,我却明显感觉他已经不再如初始那般排斥我的靠近。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体内的植物脉络越来越明显,甚至在最密集的腹部和腿侧鼓起了数个小尖尖,原本被紫辉药液麻醉的平整的睡颜也总是出现极大的波动,我心底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不久后就成了现实。

大约又过了十来天的一个中午,我喂完粥食收了法器没一刻钟,阿詹就开始不可抑制的颤动起来,我还未来得及查看,外面就响起了几人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人不耐的语气。

“这贱狼妖怎么又要换地方?”

在这里呆了近两个月,我很熟悉外面两个守门大汉的声音,他们一贯冰冷鄙夷,而这时外面的人,明显暴躁又狠戾,我顿时浑身紧绷。

有人赔笑,“……大人,灵株马上就要破出,数量可观,势必是要注意一些的,而且头儿对这个灵株极为重视,大人还是担待些……”

“麻烦!”

紧接着药人房的门被粗鲁的忽地踹开,进来了一个壮汉,后面规规矩矩地跟着五六个人。

我首当其冲,被暴躁的壮汉挥到了一边,倒不是说被故意针对,而是我这一米六五的小身板在已经变异的尽三米高的壮汉面前,实在不够看。

我怀疑那人只是随意一拨弄,压根都没看见我。

而石床上,以往我从不敢细瞧的插入少年腹部的几根细管,此刻被毫不怜惜地拔掉,随后身体被提了起来,手脚上的铁链被那力道硬硬崩断,三米多高的大汉提着他瘦弱的身体,像是拎起了一块破布。

他拎着人朝前走的动作毫不避讳周围的阻碍物,药人房宽敞的空间因为人多而略微拥挤,对于大汉三米多高的身体更显逼仄,他力气大得很,索性拿手里的人当起了武器,所到之处推得柜架尽倒,瓶瓶罐罐哗啦啦碎了一地。

我尽量缩在一边,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恍惚间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我抬头撞进去,却又突觉内里麻木,仿若空若无物。

痛苦的,麻木的,活了三世,我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眼眸,但不知为何,还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醒了。

但我没敢再看,低着头缩在角落,直到周遭再次恢复寂静,只留下满地的狼藉,玻璃瓶罐碎成渣片,各色药液流淌一地。

才突觉出什么。

这是……结束了?

刚刚听那人所言,不难判断出,这是灵株即将破出身体,宿主与植株之间的殊死搏斗,那个羸弱的少年,他……他没有能活着的机会。

就像仓库里数百个哀嚎死去的人一样。

还真是,结束了!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始料不及。

几分钟后,我被一个去而复返的人叫了出去,他拽着我的速度几乎是在飞,笔直落下的失重感刚涌上心头,一阵猛烈的撞击就使得我头眩眼花。

额角剧痛传来,我被扔到了一处硬台旁,视线将将清明,就再一次撞入了一双眼。

不再漆黑,反是猩红一片。

我才意识到硬台就是石台,上面躺着的依旧是那个羸弱的少年,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通体苍白,而是全身浴血,身体上少有的几处没有被血覆盖的地方,也变成了鼓胀的绿色。

只有脖颈往上,面容依旧,仿佛那里是他唯一还能坚守的阵地。

石台前站着两个穿长白衫的人,一位白须老者,一位年轻男人,年轻男人执起我的手腕,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和少年早就血淋淋的手腕绑在了一处,施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术法。

“准备好了。”

“可以开始了。”

我感到一阵震颤,原来是老者已经开始抽丝剥茧,阿詹开始抖动抽搐,抑制不住发出痛苦的、破碎的喉音,而事到如今,我再不知道将我抓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第一世就白在仓库守那么多年了!

“器皿”在养育灵株时精血已被吸去大半,为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