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二天下午,当江佩希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看见各个眼熟的乡亲邻居,她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想象中的天堂,而是她回到了1986年。
1986年,她16岁高考失利这年,她还没有去京市读大专,还没有毕业分配在市里的纺织厂,也还没有遇到袁立威一家人。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重活一世,但这一世,她要远离渣男,为自己而活,守护自己最爱的家人,感情这东西,她再也不想碰,男人心易变,靠不住的不如靠自己,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利用先知的优势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下定决心后她又是一夜难眠,感谢上天让她回到过去,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要好好想一想……
任凭江佩希的思绪一时纠结不清,日子却照常一天天的要过。
第三天,清早喂完鸡,江佩希走进厨房,和着保温壶里的开水大口地吃着她妈烙的玉米饼子,带着一丝丝玉米的清香和甘甜,还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江家的,江家媳妇,在家吗?我进来了啊!”门口传来叫门声,江佩希放下手中的瓷碗,抹了抹嘴巴,走出去看。
是村头的王大妈,她专门帮人拉线看人家,村里很多单身汉都是她帮忙找的对象,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做什么?“咦?佩希啊,你娘呢?不在家吗?婶子找她有点事。”王大妈看见江佩希后搓搓手说道。
“婶子,我妈不在家,和我弟去我姥家去了,今天我舅结亲,她们可能要到明天才回来,待会我爸下班我们也要赶过去,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告诉我妈。”江佩希大大方方的说道。
“其实也没啥事,唉,婶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回头我和我妈说。”
“佩希啊,婶子不是听说你高考没考上吗,县里的那个王兵,他爷爷是老干部那个,你记得吧,就是和你一起在县中学读书的那个,不是听说你高考没考上嘛,说他能找人托关系让你去供销社上班,那供销社你知道的,是个想都想不来的好差事啊!”
“婶子,这么好的差事能轮得到我,说吧,他有什么别的条件。”江佩希打断王大妈的话语,冷静的问道。
“唉,哪有什么条件,反正你也不读书了,王兵说了,你嫁去他家和他结了婚,就是自己人了,为自己人找差事,要什么条件哦,他王兵可稀罕你了,说自打你中学毕了业没见你,就一直惦念着你,可不,这就差着婶子来找你妈说叨说叨。”王大妈边说话边上下打量着江佩希,绿豆眼神里抖露着精光,王兵可是说了,如果事成会给她五块钱,五块钱!她们厂里上班的一个月也才30块,她动动嘴皮子的功夫,要是成了就有5块钱,王兵可真大方。
“婶子,我可才16岁,我现在怎么结婚,你是要我违法啊!”江佩希不住的冷笑着。
她想起来了,她16岁这年,高考失利,村里人都笑话她,一个女娃子心比天高,还想考大学,同村的都劝她妈让她早点嫁人,别在家里浪费口粮,早点嫁了还能补贴点家用,王大妈更是打着把她嫁给王兵那个二流子换钱的主意,她妈当然不同意,她爸拿着扫帚把王大妈撵了出去。听说后来过了两年王兵因为拦路抢劫时杀了人进牢里去了。
“唉,哪有什么违法不违法的,别这么说,王兵家说了,你们先办酒,等过几年你生了娃,年纪也到了就去扯证。”王大妈急得连忙来扯她衣服,仿佛巴不得她立马就嫁到王家去。
“婶子,你请回吧,我不嫁,我还要复读考大学呢。”江佩希一把推开王大妈的手说道。
“唉,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啊!你个女娃子,考不上大学再读一年不照样考不上,供销社那是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都进不去的金饭碗,你个小妮子脑子不清楚,我等你爹你娘回来和他们说,你不想事啊你!”王大妈气急败坏道。
“婶子,就算我考不上,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再说了,那王兵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仗着他爷爷当过干部,到处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这种好婚事你这么爱嫁你自己嫁去。”江佩希说完,利落地拿起堂屋门边的扫帚,开始扫起地来。
“你…你…我…”王大妈气得脸憋成猪肝色,半天说不上话来。“高抬贵脚,麻烦您让让”江佩希边扫着地往王大妈脚下撵,边把人往门外赶。
“你、你、你…我和你说不清楚,我等你爹娘回来再上门。”王大妈被撵到门口,一甩手走了出去,把门带得嗙嗙直响。
“快走不送。”江佩希拄着扫帚站在门口挥手。
隔壁的李大娘站在院子里正在喂鸡,手里拿着盆,正伸长脖子在那张望,等着看热闹。
“你好啊!李大娘,看啥呢?说来听听!”李大娘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江佩希也转身进了屋。
等王大妈走了一小会,江佩希拿起盆装着脏衣服走向河边。
她爸是夏家的司机,一个月有一百块的工资,是村里众人眼红的对象。夏家老爷子是老红军将士,听说还有些军功在身上。文革时期退下来后,就住在他们村里。她爷爷敬重军人,对夏老爷子颇为照顾。文革一过,夏老爷子回了县里,夏家门前又恢复了人来人往。夏老爷子也感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