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外界热闹，陈红芸意识世界的深处同样热闹。

红灰色的光芒交错辉映，暴躁的灵魂波动激起里世界的沙土。

灰茫茫一片里头红光大盛。血红色人影神情冷漠，不停的挥动双手，唤出一朵朵血色莲花。漫天血莲如同飞碟一般快速旋转，冲向地上那道笔直的身影。

“嘭！”

林岳朝着血色人影的方向打个响指，嘴巴比划着声音。漫天的血莲花跟着炸开，化为烟雾。

“哎，你要不要这么幼稚，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意识空间，谁都伤害不了谁，还在闹。”

林岳有点无奈，谁知道死了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红衣男子就开头问了一句就开打了。打着打着林岳也发现了，他压根屁事都没有。

待他说完，希诺就停下了动作，周围的血莲也随之消散。沉默片刻，希诺唤出一张椅子坐下，也不说什么。

“哎，你说这是个意识空间是怎么回事？”

见对方停手，林岳直接就一个闪现出现在希诺旁边。看着希诺这样子，林岳也照样唤出一张真皮沙发坐下。

“舒服，原来还是有感觉的。”林岳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伸着懒腰，十分惬意。

“来，这杯给你。”林岳居然还唤出两杯红酒来，自来熟的递给希诺一杯，“我唤出来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出味道来。”

希诺看一眼林岳，也就伸手接过，声音有点冷：“有的，你想的到的都能变出来。只是这都是虚的，虽然感觉无比真实。”

“那这样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我是战场死了就出现在这里了，你呢？”林岳举杯示意碰杯。

希诺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喝一口，才接着说道：“我也死了就出现在这里了。”

“以前我也曾经进过别人的意识，但不一样的是这里我们没有一点主动权，你说你是名士兵？”

“嗯，死在战场了，不过我不觉得遗憾。”林岳整个人向后一仰，望着天上的漆黑，双腿分开放在瞬间出现的长条凳上，摆出个大字。

“大家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板着个死人脸？”林岳还是有点不舒服这家伙，这还摆着个脸色。

……

一连好几天，当陈红芸睡着又跑进来的时候都会被希诺丢回外围去。林岳却感觉挺有趣的。

“你不是说我们并没有主动权的吗？那你是怎么把她丢到外面去的？”林岳有点好奇了。

经过几天的接触，对希诺也算有点了解了。为了报仇，与世界为敌，拉着整个世界陪葬。不怕死，极端，心狠手辣，但心底还深埋着那一丝丝的温柔。

林岳摇摇头，不对希诺作评论。唯独让他感兴趣的是希诺所在的世界，玄幻修真，修炼成仙，白日飞升，有点向往啊。不过这两天由希诺展现给他看的那些来看，这样的世界内在的黑暗并不比凡人的世界少。

“你应该发现了吧，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消失，消失的那部分都到她那去了。”说完，希诺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轻笑起来。

“虽然我没想过再重来一次，不过对于在另一个世界留下我的传承好像也蛮有趣的。”

希诺一想到这，就直接把自己意识里的一些功法知识分出来，形成一个红色小球，抛了抛问：“我留了点东西给她，你呢？”

“我不知道你身为凡人能给她留下什么好东西，但最好别想着能一直在这存在下去。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这里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这个空间只是我们短暂停留的地方。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我也没那心思去搞明白。”分出意识里的东西后，希诺的身影变得透明很多。

只听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听说过人死了也善啊。

“我也不知道我能给她留点什么，让我好好想想。”林岳抓抓头，还真的认真想起来。

“啪”

“嘿！有了！”林岳一拍大腿，兴奋的叫起来，随后手中凝聚出一团灰色的小球。

“你给她留了什么？”这回轮到希诺好奇了。

“你猜？要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到给她留下一些东西。”林岳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在你给我展现你的世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句话。所以我决定留下点东西，证明我也曾经来过。”

沉吟片刻，希诺还是说出来了。

“好了，到你了，听完你的我就走了。”

“好好好，边走边说，我就给她留了一句话。”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当这句话说完时，两人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地上的两颗莹莹发光的小球，红灰色交相辉映。

……

当陈红芸拿到两个小球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了两天。

手指触碰到的小球，红色的一下子消失了，现实中陈红芸身上红光一闪而过，由头到尾。剩下的那颗灰色小球却自行飞起，钻进她的心房。

“啵”

“噗呲”

不知道是不是林岳留下小球时故意这么设定的。陈红芸倒是觉得突然这一声，有点好笑。

陈红芸的蜕变就由这一刻开始，也从这一刻开始改变了她原本的命运。

蜕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