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陶颂心疑惑这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一个穿黑白相间女仆装的红发外国姑娘提着裙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高马大的男仆。最后一个刹车停在她面前,叉着腰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Finallyfindyou,madam.Theweddinghasbegun.Let’sgoback.”(终于找到你了,夫人,婚礼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
陶颂心被她扶起来,脑子里还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梦里的人还讲英文?这么高级?她其他成绩都还过得去,就英语从小烂到大,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只能考五六十分。
Wedding(婚礼)什么意思来着?
她半推半就地被带到了尖顶教堂跟前,头顶望去是绚丽夺目的玫瑰花窗,娇艳欲滴的片片花瓣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盛开,正中心是暖金色的缩小版高举圣杯的希腊神像,大门两侧是白玉兰色大理石砌成的圆柱,推开精雕细刻着繁复纹理的通体棕黑色的大门,里面的景象更是富丽堂皇:最前方是巨大的彩绘玻璃窗,足足有四五十米高,在它跟前站着银丝满头的神父,手捧一本厚厚的圣经,看见她来了还抬起浑浊的双眼。
教堂内部的左右两边都是雕刻得栩栩如生,令人拍案叫绝的的众神壁画和琳琅满目的各式浮雕,正中央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通向台上神父所在的位置,过道两旁是一排排座位,满当当地坐着手持香扇,身着帕夫短袖蕾丝细纱蓬裙的卷发女人和戴着高顶绅士帽身穿黑色礼服的男士。
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特征鲜明的西方面孔。
陶颂心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了,尤其是座位上的外国人听见开门声,纷纷扭头望向她,随后就一个个交头接耳地小声谈论着什么的。
让她更加不知所措。妈耶,这是什么鬼梦境?教堂上的《泰坦尼克号》么这是?
神父见到这混乱不堪的场面严肃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讲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英文,在场的人都收回目光,又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了。
扶陶颂心来的那个红发姑娘见势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台上走。
???你干嘛呢。
陶颂心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台上。神父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示意红发姑娘退下,然后念念有词地对着手上厚厚的圣经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宣读着什么。
陶颂心意外发现神父旁边,也就是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橄榄绿色的瞳仁里像是含着一汪潭水,密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眼窝深遂,肤色白皙得失了些正常人该有的红润,还留着一头耀眼的金发,身形修长挺拔如松,却有着温润淡泊的气质,化解了不少外表逼人的英气。
陶颂心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外国大帅比,不由自主地像个老流氓一样一直盯着人家看。更主要是因为,她总感觉这个外国帅哥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难道帅的人总是相似的?
可是她这样一个爱追番看小说的老宅女,几乎周末都窝在家里,可以说是除了上学足不出户,更别提她那个爱财如命的老妈会带她出国玩了。
她一边盯着一边想着。正常情况下,是个人被盯了这么长时间肯定要发飙。
可是面前这个人却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轻轻歪了一点点头,他的笑容就像初春柔和的细风暖暖地拂过人的脸颊,配上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竟然有一种治愈系的魔力,叫人心都漏跳了一拍。
这时候神父终于读到了她听得懂的一句话:“Sosweartothegod,willyoumarrythisman?”(所以对神起誓,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
纳尼?什么鬼。
她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袭雪白婚纱,都怪自己脑子短路了才没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变了。“No,Idon’tmarry!”(我才不嫁嘞!)
她也不管自己讲的英语对不对,直接脱口而出,她可不是轻易被美色迷惑的女生!
更何况她还是高中生啊喂,和这个男的也就今天第一次见面好吧。
她的话音刚落,神父眼睛就跟黑猫警长一样瞪得像铜铃,那个帅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但也就转瞬即逝,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货反应太淡定了吧?
与台上的安静相比,台下可就是炸开了锅,人们马上躁动了起来,无数惊讶、指责和诧异的目光把她包围得插翅难逃,好像无数根针扎在自己的身上一般,她恨不得立马钻到地洞里去,就像地鼠那样。
在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中,一个胸前戴着蔷薇别针的女人提着裙子满脸涨得通红,一路小跑地冲上台,一把拉过她,叽叽咕咕地跟她讲什么。
她讲得热火朝天,可是陶颂心一脸茫然,她啥也听不懂啊。
她越表现得茫然,女人就越急越气,死死揪着她的手臂,语速越来越快,语调越来越高。
下面看热闹不嫌事情多的吃瓜群众更是你一句我一句,发出嘲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见她不为所动,像个木桩子一样傻呆呆站在那里,一甩嫌弃的脸色,扭头又换了一个讨好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