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安堂的后院,在晚上的时候依旧灯火通明,院子中间跪着的妇人摇摇晃晃,却依旧不起身,开始还有人相劝,到后来连劝的人都没有了。
忙了一天的伙计和大夫们都歇下,明天可能还会是炎热且繁忙的一天等着他们。
申老在那间小房子里面照顾着那位小病号,几乎连吃饭都不离开,更是生气的把外面那个拿跪人当手段的母亲当成空气,直接无视。
夜色带着一丝稍微清凉点的风吹过外面的树梢,带走了点点的暑气,给人一丝感到舒畅的清凉,早晚的温差叫一切都挂上了湿漉漉的水汽,可能是要变天了吧!
二楼的一间屋子里面,早已经灭了油灯,三个换了深色衣裤的人就坐在椅子上,对着敞开的窗子赏月。
“嫂子,你想过没有,要是这事情不是咱们想的那样,或者申老没有能救了那孩子,咱们可就惨了。”
温暖侧头看向一边,坐等时间都不安生的人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是药铺不是神仙殿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试问哪个医院没有过这样的是非,哪个大夫没有救不回的生命,要是真怕这些,那就干错不要开医馆了,只有义庄最保险,不会出人命,因为进去的都是没气的。
被堵了一句,丘殇平也不说话了,安静的坐在一边。
月亮挂到树梢的位置,外面的行人渐渐稀少,声音也安静了下来,沉稳异常的沈平西开口,“差不多了,咱们走,你,别拖后腿!”
说完,人已经站到了窗边,温暖乖乖的走上前,抱住了相公的脖子,信任的把身体的重量都交到相公的手里,沈平西大手托住温暖的腰肢,纵身跃起,借力之下已经上了聚安堂的屋顶,快速朝远处窜了出去。
后面一道黑影稍慢,也跟了上来,就这样三人两影出现在了预先打听到的一处前店后院的商铺屋顶之上,闻着周围空气的味道还残留着煎药的香味,这里应该是医馆药铺不然就是有病人在家的地方。
脚下的屋子是商用的,里面已经一片漆黑,放眼整个院落,和寻常的药铺没有什么区别,后面院子里面还晾晒着布条被单以及不少晾药的架子。
二楼的一个房间是唯一一处亮灯的屋子,门外站着一名妇人,身穿布衣,做婆子打扮,应该是下人,而温暖却认出那人,小声的在沈平西耳边说道,“看来人到了,那是刘氏。”
两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跃上了二楼的屋顶,掀开瓦面,里面的光就透了出来,小心的凑近一看,下方的一切都一览无余,果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温秀英,还有……
一名衣衫不整,只穿着一身里衣的年轻文静男子在屋内。
温秀英现在的打扮和在村里的时候真是大相径庭,要不是那黝黑的皮肤还真是不敢认她,脸上的脂粉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夸张,懂得了淡施粉黛轻扫蛾眉。
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那样叫人跌破眼镜的颜色,胭脂红的的内里包胸裙,外罩轻纱倒是也有了几分聂轻纱的味道,可是她此时居然蹲坐在贵妃榻的脚踏上,献媚的帮那衣衫不整,歪着躺着的男子摇着羽扇。
那男子脚边的小桌上,放着的正是他们酱香居里面的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正在享受的自斟自饮。
“英英,你说这次的计策能成功么,那个聚安堂要是不能一开始就给他搞臭,咱们的铺子可就赚不来多少银子了,今天一天就少了不少的穷鬼,都死到那聚安堂去了。”
这人一开口,温暖和丘殇平两个沉不住气的就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们怕自己喷笑出声,而沈平西都没忍住的嘴角抽了一下,满脸无语。
警告的给了身边两个明显像是来看热闹的人一个警告的眼神,才继续朝着里面看。
“萧郎,那个病患可是你说的必死无疑,加上我再找些人散出去点谣言,总是出事的药铺谁还敢去,这药可不能乱吃不是,能是救命的也能是要命的。”
那个被称作萧郎的男人,在仰头喝下一杯酒之后,温秀英赶忙用手帕帮着沾去他嘴边的酒水,喜爱的神情别提多叫人反胃了。
“死是要死,但谁知道是哪天啊,他们坚持一天我就一天没有生意,这房租伙计,进货哪一样不要银子,真是急刹我了!”
温秀英现在明显是手里有点底子,说话也财大气粗了起来,听到心上人这样说,马上主动问道,“没事没事,我手里的作坊最近生意不错,你到时候用银子,我拿给你就是。”
一听这话,那男子才睁眼看了温秀英一眼,把人抱在怀里直接亲了上去,然后用额头抵着温秀英的额头,腻乎的说了一句,“英英,我太爱你了,你总是这么体贴!”
温秀英也是一脸幸福的娇羞状,很快两人就滚在了贵妃榻之上,这样的事情实在辣眼,沈平西就要把瓦片盖回去,带着温暖走人。
就听到下面的喘息声中,娘到不行的男声焦急的喊了一声,“英英你别着急,我还有话说,我有法子叫那个怪胎小孩子无病无痛的上西天,就是没有人能送进去,你有没有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