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捕头一到,那些村民立刻连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全场只能听到温秀婉和刘氏低低的哭泣声。
温德昌在县衙还胡混当过几天,拱手行礼和来人打招呼,心里更是明白来人的身份,客气有礼。
可惜那人连眼皮都没撩他,只是朝温暖询问起丘殇平的情况。
“沈夫人,不知道丘爷哪边情况如何了?这毒……”
最主要的可就是这位祖宗的命啊,千万不要出个好歹,那县令大人可是吓得冲出县衙的几步路,就腿软的摔了三四个跟头,可见重视的程度,更是把他们给提前派了过来,只因为自己不会骑马。
不然现在站在这的一准就是海青,海大人,而不是他了。
温暖据实以告,并没先多表达自己的什么意见,“当事人是车夫,还有被车夫从马车里面拎出来的嫌疑人,温秀婉,至于你们丘爷的情况……还在救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刘氏期期艾艾的转身,对着捕头说道,“官爷,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现在小女已经是丘爷的人了,这事你们可要办得稳妥些,不能伤了丘家没过门的奶奶啊。”
瞅瞅,这还没怎么滴呢,这称呼真是一转三百六十度,自己给自己加官进爵,变得快啊!
奶奶是什么意思,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少夫人,那可是对原配正室的尊称,这野心真是天真的叫人觉得可笑。
孔氏更是在一边诈唬,没了之前见到官爷的心虚,小意奉承,反而一副丘家少奶奶娘家长辈的嘴脸,威胁起了车夫。
“这下人就是下人,能说出个什么来,别忘了,不管如何,我这孙女将来可是丘家的主子,也不知道长点眼力见,没眼色的东西,还有,我这孙女现在可是金贵之人,谁知道肚子里有没有丘家的小主子,脸上这伤怎么来的,哪个王八蛋打的,出来,别官府来人了,就躲一边装死。”
那耀武扬威的样,简直就好像这官府的人到来,就是来给她家服务的一样。
捕头的眉头皱得都要团在一起,这都是什么和什么的,怎么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家还直接成了丘家的奶奶,然后还什么肚子里有小主子什么的,叫他一脸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混乱。
他对着温暖拱手,“沈夫人,还烦劳借你的宝地一用可好,我想先问问车夫当时的情况,这外面……”
外面确实不适合询问,不光人多口杂,就怕车夫真说出什么来,这温家的刘氏和孔氏一个卖惨,一个撒泼的就能把事情搅得不清不楚。
温暖大方的点头,朝门内示意,直接把捕头和车夫朝自己的书房里面带过去,而剩下的捕快也得了捕头的命令,外面所有人等不得离开,等着大人到此,查清一切之后再行定夺。
这下可好,沈家门前继上次的分占地款之后,再次于夜间热闹纷呈,这次不光是沈家门前,百草香的屋里更是忙碌。
窗户门都被塞好,不能见风,净房之中有准备好的巨大水桶,还有洗澡的木桶与锅灶,好在申老有个定期泡药浴的习惯,这个屋里就有烧水的简易炉灶。
一锅锅被加了药材,烧成褐色的热水被加到浴桶之中,沈平西就在一边抬着丘殇平那软踏踏的身子,保证人不至于淹死。
申老更是手脚奇快的把那些成包拿进来的药材,分门别类的丢进大锅之中,苟石头就在努力的烧火,屋里的温度很闷热,加上外面本身就是夏季,再加上浴室中密不透风,还在烧火加热水。
沉重的湿热水汽叫人的衣裳很快都被汗水湿透,但是丘殇平居然一点汗珠都没出,眼耳口鼻都在出血,虽然已经减慢,却根本没有停止。
沈平西脸色冷的吓人,额头的汗水滴下来都不见他动一下,目光紧紧的盯着桶里的丘殇平,只盼望那人能睁开眼看看。
申老回转过身,诊脉查看情况的时候,气得不由得有开骂,“娘的,这是有多丧心病狂,真是无知者无畏!这么些的烈性催情药下去,不是男的死于马上风,就是女的拖垮而亡,这他娘的一个个的要干嘛!两败俱伤去阴间做夫妻不成。”
说着一把拽住丘殇平的头发,拽着人的脑袋保证鼻孔不会沉到水里,呛死离死不远的丘殇平,一边吩咐道,“小西子,你速度快,从窗户出去,尽量别叫风吹进来,去把我屋里的针包拿来,快点。”
然后对还在烧火的苟石头喊道,“傻小子,你快点朝里面加热水,火不能停啊……她娘的比秃噜猪毛还费劲,都快熟了这人怎么还不醒!”
沈平西的动作很快,朝着窗口直奔过去,身子一闪已经出了窗户,在外面小心的窗棂关严实,去取针包,回来的时候依旧动作迅速,几乎快到叫人发现不了,人已经站在身边,把东西递了过去。
申老并没有意外,拿过针包,直接抓起丘殇平的十根手指,在指肚的地方深深的扎进去,还搅和几下扩大的伤口才抽出来。
那血几乎是呲出去,不光如此,更是在身上几个散阳泄经的穴位上深深刺入,场面过于叫人难以启齿,连沈平西都背转过身,只是双手还是努力保持着丘殇平的平衡。
不忍直视,这孩子不会没死在女人手里,直接毁在申老手里吧……
如此的忙碌,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