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虽不圆满,至少气也出了,人也走了,温德运也从县衙滚蛋了。
温暖和沈平西告辞了县令和那些差人,架着马车准备回家。
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办成,叫温暖有点小失落,坐在马车上甩着刚才揍人有点酸的手腕,都已经出了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站在背后的丘殇平呢?
怎么不声不响就不见了?
“沈大哥,你看到殇平了没,今天还要谢谢他帮着站脚助威呢!”
“有事走了,倒是你,今天累坏了吧?”
温暖伸了伸腰肢,摇了下头,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活力充沛的神采从脸上退去,带着点懊恼,“我这脾气啊,有时候真是耽误事,不知道隔壁县城收不收学子,我也忘记问问县令了。”
沈平西轻声开口,侧头看着身边的小媳妇,“今日先动手的是我,你可怨我?”
“不怨你,沈大哥你当时不动手我才会生气,那人的嘴太臭,该揍。”
想着今天一天遇到的事,先后两场全武行,只有到第一楼签下合约算是一件喜事,温暖居然被气笑了。
“看看咱一天干的都是什么事,说出去谁信,先是抄了族长的家,然后居然把县学闹了个底朝天,真是开门不顺,事事不顺,都怪那个温老头,大早上的就给我添堵!”
随口抱怨着,居然越想越是这么个理。
有种想回去把温族长家再砸一遍的冲动。
沈平西眼中都是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媳妇,眼中的爱意浓到化不开,即便是现在有点小不讲理的媳妇也是那么可爱。
媳妇是否失德,在同房之前,自己是保持一种并不在意的想法,而在同房之后,自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明白,媳妇嫁给自己可是百分百的清白之身。
那些人的胡言乱语,这样诋毁,叫沈平西觉得心疼,要知道从她带着小温晴回来前后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她只有自己,还要带着一个孩子,背着那样的名声,怎么能不叫他心疼。
午夜梦回他暗中发誓,要好好疼爱身边的这名女子,把之前她承受的苦难都尽可能的弥补回来,以后更要护她一生顺遂。
温暖如同泄气的小皮球回到了南河村,对于县学一事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同温良说起,看着他难得没有看书,在家中眼含希翼的等待着自己带回好消息,温暖下了马车有些手脚无措的不知从哪开口。
沈平西带着束脩礼进来的时候,温良的眼神忽闪,那些东西好像代表了什么。
王氏牵着小温晴,也看出了不对,着急忙慌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东西怎么带回来了,是不是不很顺利?”
她都没敢说是不是县学不收,怕温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毕竟这孩子现在有多用功,又有多本事,他们自己都是最清楚的。
沈平西难得代温暖开口,把县城和族长家发生的事情一一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是温德运父子从中作梗,王氏气得开骂,“我是看明白了,那一家子就没有个好东西,这一个一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除了我们温暖和温良两个小的是好的,那锅杂碎就是走到哪臭到哪的老鼠屎!”
温良看出姐姐心中的愧疚和心急,反而开口安慰起温暖,“姐,我读书识字就是为了能增长见识,能不能上县学考科举不是最重要的,你之前不是也说过,我们识字是为了不把自己养歪,树立正确的人生信念么!”
温暖眼里闪着光,坚定的说道,“不行,姐一定想办法叫你能读书,有本事更要考科举,只要你想,姐姐就没有办不成的。”
温暖在心中已经下定决心,等生意上起色一些,就去舍下脸找找丘殇平和刘掌柜,他们的人脉不行就直接去求求海青县令,总能找到一个能叫温良正常读书的渠道。
一个县学的山长,难道还就真的能掌握一个县城加上周边几十万百姓,上万学子的全部升学之路!
“姐,你也累一天了,这天都黑了,你和姐夫早点休息,这事不要多想。”
温良的性子也许是因为多年被温家苛待,习惯性的任何事都为别人考虑,从不会把自己放在最前,正是这样,叫温暖更不想叫这样的孩子吃亏,这对他太不公平。
因为这件事,家里的氛围并不像往日那么温馨,一家人都早早的睡下。
相对沈家的失落气氛而言,温家就更加火爆了很多。
温奇文从县城回来之后,进院子就开始发疯,把见到的一切东西,包括自己房间里的书架都掀倒,书籍散落一地不说,砚台摔了,笔架丢了。
吓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孔氏和刘氏慌忙上前阻拦,跟在后面一脸黑云密布的温德运对他们大吼一声,“叫他砸,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砸东西管什么用,真像那贱丫头说的那样,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从小就没有对儿子说过重话,今天在县学门前听到温奇文最后把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还丢了县衙活计的温德运也是真的生气了。
他想不到自己护得和眼珠子一样的儿子,关键时刻能这样无情无义,根本不顾忌他还活生生站在一边。
二房的人听到动静,都被温德昌拦在屋里,这样的事情在温家而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