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立马噤声。
“嘘,隔墙有耳。”
“怕啥,满大街的人都知道,又不是我们在瞎说。”
“算了,吃菜吃菜。”
楚南兮张嘴,指着隔壁却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主要是看到鹿鸣的脸,楚南兮实在不好意思爆粗口啊。
但是这么污蔑自己也太气人了。
要是自己干了,说了也罢,可是自己没干啊。
别说十个少年了,两个少年也就陪陪酒,最可恨的是酒都没喝完就被凌月拉走了啊。
这妥妥的啥也没吃,就被污蔑成偷吃贼了嘛。
鹿鸣摇扇起身,“粗鄙之人,酒间闲话,楚姑娘不必置气。”
楚南兮握紧拳头,鼻孔呼气。
忍,我忍,我忍忍忍!
要不是不能暴露自己会功夫,今天铁定让他们一年下不了床。
强忍怒火来到路上,摸着怀里的首饰盒,看着花花绿绿的世界,楚南兮深吸一口气。
还是活着好啊。
刚拐进另一条街,水千重和凌月从另一边走过来,楚南兮心底呼喊:不会吧,这么巧。
水千重渐渐走近,楚南兮无处可躲,小碎步挪动着朝鹿鸣身后躲。
“怎么了,楚姑娘?”
“遇到个不想遇到的人,快,帮我挡一挡。”
鹿鸣侧身,嘴角翘起,单手护在楚南兮身后,举起扇子挡住两人脸,然后贴心的侧头,把楚南兮的半边脸挡的严严实实。
楚南兮心底一万个感激。
鹿鸣这小子能处。
有钱,大方,不多嘴,还有绅士范。
这下水千重铁定不会发现自己的。
只不过水千重在楚南兮发现的他之前就发现了她。
在水千重经过时,鹿鸣和楚南兮的错位站姿,恰好如同一对情不自禁的情侣,正当街做着让人不忍直视的口水交流动作。
凌月说,“像是公主,属下过去看看。”
水千重抬手阻止凌月,然后径直离开了。
楚南兮透过扇子缝隙,看到水千重走远,舒了口气。
“吓死了我了,还好没被发现。”
鹿鸣摇扇,轻描淡写的问道,“楚姑娘在躲什么人吗?”
楚南兮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躲我哥呢。不瞒鹿公子,我家教甚严,若是被我哥发现我私自上街还和男人一起,他铁定打断我的腿。”
想到水千重那动不动拿解药吓唬她,还派她来关西送死,楚南兮是真情流露啊。
委屈又害怕还带着仇恨。
鹿鸣几乎都被楚南兮的表情感动了,同情的看着楚南兮。
“楚姑娘的哥哥一定很凶吧,不然也不会让楚姑娘如此害怕。”
楚南兮拼命点头。
“可不是嘛,他不仅凶还冷血,动不动就要杀了我。对了,他还会下毒,我就是因为不听话被他下了毒,你说,这样的哥哥还能算的上人吗?”
“听楚姑娘的话,在下真的义愤填膺。若是楚姑娘愿意,在下倒是不畏惧这种,可以替楚姑娘讨个公道。”
楚南兮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你不能去。”
“为何?”
楚南兮上下审视鹿鸣,然后奸邪一笑。
“你要是去啊,说不定明天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鹿鸣侧颜一个歪头杀,“楚姑娘何意?”
楚南兮翘起脚,“把耳朵拿过来。”
鹿鸣凑过去,楚南兮轻声的说,“我哥喜欢男人!”
话音刚落,鹿鸣一口气没匀称,狂咳数下。
楚南兮被鹿鸣的反应弄懵了。
“你不都带我去过那种酒店了嘛,怎么对这种事还这么大反应啊?”
鹿鸣似乎忍住了很多表情,最后笑了起来。
“在下失礼。只是之前听楚姑娘的描述,在下以为楚姑娘的兄长定然是个孔武的男人,所以才会觉得如此惊讶。”
也是啊,一般暴力的男人不该喜欢同性。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嘛。
楚南兮点头附和,继续补刀,“我哥这人性情不定,阴险狡诈,心胸狭隘还睚眦必报,所以你要是去啊,就是羊入虎口。”
鹿鸣挺直胸膛,微笑摇扇,“楚姑娘如此笃定?”
“那当然啦。我哥喜男色,而你,美的跟刚要绽放的鲜花似的,我哥不把你当场生吞活剥,吃干抹净才怪呢。”
楚南兮脑补了一场水千重和鹿鸣的生猛大戏,顿时一身鸡皮疙瘩,然后遗憾的摇头,“所以,珍爱自己,远离我哥。”
鹿鸣似笑非笑的收起折扇,“好,那我听楚姑娘的建议。”
既然水千重回去了,自己也就该回去了。
楚南兮告辞,走的时候拍着首饰盒道,“记住别走啊,过几天拿到赌注的钱我请你吃大餐。”
“好。”
楚南兮挥手告辞,冲进人群,开始朝西苑狂奔。
西苑。
楚南兮从后门进去,还没等侍卫问好,她赶紧示意他不要出声。
绕过花园和竹林,楚南兮趴到房间后面的窗户边,竖起耳朵听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