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
“案件性质可以确定了,是谋杀,”徐乐乐肯定的说道,把解剖台上掩盖着的白布掀开,露出了无生气的女孩,“死者的鼻腔里,提取到了乙醚的成分。”
“死者根本不是自杀,而是有预谋的他杀。”
“凶手在杀人后,伪装成了自杀现场。”
本应该青春洋溢的女孩此时已经死气沉沉,一动不动的躺在解剖台上,手腕处的狰狞伤口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双手搭在解剖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梁晋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是完全在情理之中。
年轻的生命脆弱离世,只让人觉得可惜,钟茵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凶器呢?”
徐乐乐拿过报告递过去,刻板的声音里写满了平静,“死者是因为割腕导致的大出血致死,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二点至凌晨一点。”
“致命伤只有一道,完全致命,凶器是个很锋利的道具,而且凶手的杀人目的很强,没有折磨没有犹豫,他只想杀人。”
“也就是说,整个杀人过程时间不会很久,”钟茵沉思着,脑海里回想起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监控录像,“那个穿着雨衣的人,嫌疑重大。”
他在案发当时一直在现场停留,穿着诡异,身上的疑点迅速上升。
赞同的点点头,梁晋敲击解剖台的动作停止,声音低沉,“从监控录像上唯一能看出的是,穿着雨衣的可疑人为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间。”
“穿着一双黑色的旅游鞋,身上的雨衣也是黑色的,看不到五官,更判断不出来身型。”
无疑是给调查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没有长相,没有身材特征,仅凭着已知的大概身高,还有一双大众的旅游鞋,调查起来,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他们可以推测出死者的遇害过程,甚至可以确定嫌疑人,但是却找不到这个人。
案件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想象,徐乐乐点点头,小脑瓜子转动着,“死者的钱财没有丢失,身上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凶手不为财不图色,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仇。”
“他在寻仇。”
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钟茵总觉得冥冥之中这起案件并没有这么简单,双手抱胸,脑袋里是各种各样的线索,“死者安圆圆为人和善,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不与人结怨。”
“凶手目的明确的是杀人,甚至准备好了乙醚,可以证明他是早有预谋,难不成,他和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是一定要杀了她的地步?!”
“不对,”沉默着的梁晋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否定着,“凶手和死者没有任何仇怨。”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看向他。
沙哑的男生带着陈述一般的口吻,淡定又冷静的分析着,“一般的凶杀案,杀人动机无外乎是情、仇、财,但你们还忽略了一种结果。”
“激情杀人。”
“随机挑选杀人对象,只要是独行的女性,就是他的目标。”
钟茵皱起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脑海里灵光一现,心里不祥的预感涌上,越来越强烈,“你是说,邻市发生的那两起案件.......”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梁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的点点头,“那两起案件我也有关注,在本案发生后,特意去向邻市警局要了卷宗,有了很重大的发现。”
“这三起案件,杀人手法完全一致,时间都是深夜,被害者都是独行的女性,凶手都是用乙醚捂住她们的口鼻,让其失去抵抗力,然后拖到巷子里割腕,伪造成自杀的现场。”
“在案发现场的监控中,也都发现了穿着雨衣的可疑男人。”
倒吸一口冷气,钟茵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在心里恶狠狠“呸”了一声,“真让穆明初说准了。”
徐乐乐恰到好处的补刀,“他就是个乌鸦嘴。”
“凶手的作案过程很快,很娴熟,”梁晋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周身的气压不断降低,和解剖室凉飕飕的空气一样,甚至更加冰冷,“他是连环杀人。”
灵动的大眼睛暗了下去,睫毛轻颤,钟茵思考着,突然想起来了那行透露着古怪的文字,打了个响指,“对了,那两起案件里,是不是也留有奇怪的文字?”
梁晋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找到两张照片给她看。
钟茵凑过去,看着上面的文字,一字一顿的轻生念着,“我寄相思与明月。”
“不见佳人有回响。”
“想来已是绝别泪。”
这三句话连在一起,格外的通顺。
但直觉告诉钟茵,还没完。
“这首诗,或者是词,应该还有下几句话,”钟茵总觉得这几行文字越来越不对劲,手托着下巴皱着眉沉思,大胆的想法浮出脑海,“会不会,凶手还会继续行凶?”
梁晋严肃的点点头,“我已经让派出所民警还有特警支队加派人手夜间巡逻,巡逻的次数和时间都会相应增加。”
“我们现在对于嫌疑人已知的信息寥寥无几,预防的方法也只能加紧巡逻,呼吁市民如没有必要不要出门。”
“必须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