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下水道里的臭味啊，得有个三四天了，整栋楼都闻得到......”

“可不是，我这次实在是受不了了，下水道堵的死死的，”发现尸块的那户人家男主人满脸晦气的表情，双手掐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讲道德！”

侧过头看了眼正在记录的警员，声音刻意压低，八卦似的，“警员，我听说，下水道里的肉不是猪肉，是人肉啊！”

钟茵抬起眼皮看他，目光淡淡的，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嘴角向上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男主人被看的心里毛毛的，头皮也跟着发麻。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漂亮女警花，笑起来怎么有点柔和到瘆人呢？！

“不是你们叫警察来解决的吗？！”钟茵回答的模棱两可，把问题想是踢皮球似的又踢了回去，垂下眼眸，依旧是温润无害的模样，“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啊？”

“是陌生人故意恶作剧？！”男主人的思绪果然被带偏，手托着下巴回忆着，“还真没有，这小区业主都认识，偶尔还会串个门。”

“我老妈就经常在楼下和一些小区的小老太太聊天嗑瓜子，天天看着，也没听她们提起过啊……”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钟茵朝着身旁的警员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询问，转过身，朝着不远处走过去。

杀人分尸，肯定要有单独的房间，房间足够安静足够隐秘，很有可能就是某户人家的卫生间。

就在这栋楼里。

警戒线外，一群大爷大妈正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视线始终盯紧了吸污车，发散着想象力，大胆猜测着，“诶，你们说，是哪个天杀的把烂肉丢下水道的？！”

“谁知道？！害得这栋楼都是怪味，还可臭了！特别是四楼五楼那边，恶心死了！”

旁边的一个大妈声音小小的，挑着眉很八卦的模样，“这么多的警察，吸污车都出动了，会不会是死人了！”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抽抽嘴角，钟茵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走上前，礼貌的张口，“大妈，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最近有看到陌生人吗？”

“还真没有，”大妈见她面善，根本没留心眼，老实的回答着，“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记忆力，绝对比门口保安老张要强！”

“小区里的人，我都认识！没见过陌生人！”

说着，视线看向身后那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为老不尊的打趣着，“晓晓啊，男朋友有没有来过啊！”

晓晓被打趣着羞红了脸，“大妈，你就知道笑话我！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周围的群众都被逗笑了，消散了不少凝重的氛围。

钟茵也跟着轻笑起来，继续问道，“那大妈，最近有没有突然消失不见的人啊？！”

“诶，好像还真的有，”大妈是个百事通，抓过头，“朱顺，你家老高好几天没看着了？！”

在角落里的朱顺回过神来，爽朗笑着解释，“老高被单位交去出差了，都一周了。”

“怪不得，”点点头，大妈应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你家楼下那户叫王什么月的也没在家，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句无心的话，引起了钟茵的注意，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周围，特别是那个叫朱顺的女人。

她很高，大概得有一米七十多，身材也是微胖，很壮实很健康，和邻居们谈笑的时候，声音爽朗大方，看起来像是个不拘小节的实在人。

收回打量的目光，钟茵悄无声息的从人群角落里离开，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下水道井盖全部被打开，吸污车不停的工作着，越来越多的污水被吸出来，灌满了七八个大桶，混杂着各种垃圾和脏污，看上去泥泞恶心。

警员们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拎着漏网在大桶里不停打捞着，把可疑物体全部统一放在旁边的大块塑料布上，然后再由其他人用水枪清洗干净泥污，交给法医分辨。

偶尔还有两个彻底受不了的，快步跑到角落里大吐特吐。

徐乐乐认真的蹲在地面上工作着，手里拿着尸块辨认着，像是玩拼图似的，根据皮肤纹理把它摆放起来。

摇摇头，因为长时间蹲着，猛的站起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尸块太少了，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线索，还需要继续打捞，尽可能找到死者的头骨和骨盆。”

“头骨和骨盆相比于其他人体骨头更为坚硬，能提供的线索也更多。”

钟茵扶着她，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轻飘飘的，像个小布娃娃似的，低下头看着整齐的肉块，眉头皱起来，“我感觉，这些尸块不太对劲。”

“对，”徐乐乐赞同的点点头，小脸煞白的指着其中一块，“这些打捞上来的尸块都经过高温水煮，已经破坏了其中的dna，所以，无法和信息库做比对。”

眉头皱起，钟茵的直觉告诉她，这起案件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预期，“水煮？！”

“凶手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让警方找不到尸源，以此加大破案的难度。”

“这也很符合凶手的犯罪心理，他不希望尽快破案，并且对于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