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把角落的木椅照亮,一道纤细的身影呆呆的坐着,像是个沉浸在木头人不许动游戏中的小朋友。
目光楞楞地看向远方,握紧的双手控制不住的用力,手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钟茵目光无神,脑海中全部都是女人刚才歇斯底里的呐喊,还有她刚才痛苦无奈的模样,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她知道,她从小就把妈妈的心酸坚强看在眼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一家最长的时候有两年没见过面,她还记得,年幼的弟弟当时指着难得回家的爸爸,懵懂的朝着他叫叔叔。
爸爸不容易,妈妈也不容易。
所以她从来没有怪过他们离婚,也没有怪过妈妈没有要她的抚养权。
比起已经十几岁的她,弟弟更需要妈妈。
手机“叮咚”震动一声,钟茵看着屏幕上的保平安信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头看着天空。
零星的光芒挂在黑夜中,孤孤单单的,像她一样。
下一秒,肩膀的突然一重,带着满满男性气息的外套格外温暖,和凉飕飕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钟茵倔强的侧过脑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臂,手指用力擦拭着眼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强调着,“我没哭,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嗯,小美人掉的不是眼泪,是小珍珠。”梁晋大刀阔斧的坐在她身边,自然的牵住她的手,手心触及到的冰凉让他心里一惊,不着痕迹的双手捧着她的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男人的手很宽大,也很温暖,能够轻轻松松包裹住她的两只手,垂着头把手放在唇边上,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轻轻的哈着热气。
心里的坚强堡垒彻底塌陷下去,钟茵吸吸鼻子,止住的眼泪又又些控制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在他面前就总是管不住情绪。
声音瘪瘪的,“你怎么没回家?”
“老子能放心吗?”梁晋专心的给她暖手,垂着眼眸的模样收敛了不少侵略性,气质更加温和,“知道你和阿姨有些不愉快,要是这样的情况还能走人,那老子心得多大......”
“你这么一个小小弱弱的,要是被人欺负了,老子不得心疼死......”
说着说着,耳畔竟是传来微弱的抽噎,梁晋心里不好的预感瞬间弥漫,猛的抬起头,就看到他的小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开始哭。
安安静静的掉着金豆子,不吵也不闹,但就是这样沉默的哭泣,更让梁晋的心揪成一团。
“小美人,小祖宗,我的姑奶奶诶,”梁晋又些慌了神,下意识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努力把嗓音放柔和,生涩笨拙的哄人,“怎么哭了?哪儿难受啊?”
“你吱一声行不行啊?别让我担心行吗?”
钟茵吸了下鼻子,“吱。”
梁晋:“......”
很无辜的抬起头,钟茵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狗男人用一副无语的表情看她。
她可不就“吱”了一声嘛。
眼泪让脸上更加难受,钟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颇有些自暴自弃的瞥过脸,“你走吧,别管我。”
“老子不管你怎么行,”梁晋没什么威慑力的看她一眼,大手继续不厌其烦的擦拭着她的泪水,一边擦还一边跟老妈子似的嘀咕,“你说说你,就知道怎么让老子心软。”
“别人一哭,我就觉得烦,磨磨唧唧的贼闹挺,想把人有多远扔多远,但你一哭,老子心都要碎了。”
“小美人这么漂亮,不是应该哭的,应该被娇生惯养的哄着,像个菩萨似的供起来。”
钟茵的泪渐渐止住了,抬起头眼泪婆娑的看着。
被这么一看,梁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简直太tm有道理了,这谁把·持的住啊。
把外套结结实实的套在她身上,拉链拉到最上面,梁晋故意转开视线,用尽所有的耐心照顾她,声音里染着点点笑意,“小美人哭起来也好看。”
“如果是换成床上就好了。”
结结实实的踹了他一脚,钟茵恶狠狠的瞪他,“你流氓。”
“老子就是流氓,就是贱,就是缠着你稀罕你,”梁晋的语气很是理直气壮,甚至还有些骄傲的调调,“就是要想尽办法的制造偶遇,哪怕是去图书馆自虐,哪怕去学那些文邹邹的东西。”
“本来就是一大老粗,但小美人你知道吗,在想你的时候学习,那效率简直倍增,比备战高考还要努力刻苦。”
“诶,老子就是乐意。”
“诶,老子就是玩。”
男人叼了郎当的模样带着与生俱来的散漫肆意,似乎这样自在慵懒才是他的常态,明明是没有什么技巧的白话,但是在钟茵听来,却比世间所有的情话都要浪漫优美。
眼睛眨啊眨,没有过多犹豫,在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红唇轻轻碰在他的脸颊上。
“啵~”
梁晋懵了。
一秒,两秒......
“呼腾”一下子,面对枪林弹雨都没有胆怯害怕的男人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耳朵羞的通红,手脚无措的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