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演武台上打的热火朝天之际,方长乐已是悄然一人来到了方府后院一处僻静地。
“娘说让我到这里来迎姜大哥,可怎么看不到他人在哪里?”
正当方长乐困惑之际,忽觉墙外一阵响动,跟着便翻进了一个普通打扮的男子,只是看身手却是不凡,行为举止有带着几分鬼祟。
若是定睛看去,便会发现这正是方才带常州府衙役拦住白敬明等人的染坊坊主,只是他又鬼鬼祟祟来此作甚?
“莫不是那东厂番子?”
方长乐想到此当即握紧手中长剑,将身形隐匿了起来。
只待那人向一处张望之际,方长乐陡然拔剑出手,快如闪电,在那人尚未做出反应之际剑尖已然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什么人?”
方长乐语气冰冷的开口问了起来,手中长剑更是好似随时都会向前刺去一般。
“啊呀!方小姐,是我啊!”
那人突见一柄剑抵在自己咽喉也是有几分害怕,只是定睛看清是方长乐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是……邬大哥?”
方长乐看着这张面孔不禁是皱起了眉头,这长脸他不认识,可是这声音却有几分像那位邬鸣剑。
“哈哈哈,方小姐好眼力!正是邬某!”
说着邬鸣剑伸手在面上一撕,揭开了面上那层假面,露出了藏于其下的清瘦面孔,正是邬鸣剑!
“邬大哥,你怎会在此?”
方长乐见到是邬鸣剑也是将长剑缓缓收入鞘中,只是面上仍是疑惑不解,为何他会在此而姜幼辛却不知人在何处。
这倒也不怪方长乐,因为邬鸣剑此番协助方家也就只有方知默及罗若兰等寥寥几人知道。而方长乐只知眼前这位锦衣卫并不似其他人,是他方家的朋友,更是帮他大哥洗清了委屈,所以方长乐对他也是颇具好感。
邬鸣剑听到方长乐询问自己也不答话,倒是低声反问了起来,“方小姐,你可是来接那位姜公子的?”
“啊?”
方长乐闻言也是一愣,心道他怎会知晓此事?
而邬鸣剑显然也是看清了方长乐的疑惑,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铜牌,铜牌中央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方”字,正是方家家主令牌。
“是方家主令我来的。”
方长乐见了那铜牌便已是信了邬鸣剑,连忙问道,“那姜大哥现在人在何处?”
“方才我见到这院外到处都有东厂的人守着,就故意制造动静引走了他们,现在想来他们兄妹二人应该是已经见到了。”
不错,正如邬鸣剑所言,姜幼辛早已潜入了方府,此刻正藏身在一处竹园之内,而这里也是姜幼清与他约定的地点。
原来姜幼清借邬鸣剑之手转交给姜幼辛的书信并非是让完全让他离开此地,而是让他再寻时机来这里相见,姜幼清与他有要事相商。
可姜幼辛又哪里能等得及,这两个月以来,他对这个妹妹可谓是昼夜担心,尤其是听到方长客欺辱他妹妹之际更是恨不得立刻到她身边保护她,如今二人已是近在咫尺,姜幼辛如何能一走了之再寻时机?
在安客酒肆内,他便与邬鸣剑商定了此前那番计划,利用常州府民众扰乱东厂部署,再以府衙兵众为牵制,而姜幼辛则趁乱混入方府。
不得不说,他二人计划的确不错,只是他们低估了此番东厂来此的实力。若非方知默早先传信愚心道人,他又如何能及时出现救下姜幼辛?而又与常州知府及江阴卫配合再为其彻底清理掉了追兵。若非如此,只怕此刻姜幼辛早已落入了东厂手中用来威胁方家了。
只能说少年人终是在江湖走动的少,阅历经验都远远比不上这些老一辈的人!
正当姜幼辛仍在潜身之际,竹园小门却是被人缓缓推了开来,跟着便走进了身着一身淡黄衣裙的姜幼清。
今日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最高兴的一天。
此刻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些许生气,似乎还化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煞是美丽。想来昔年西子沉鱼之姿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只是那清瘦了许多的身形与双眼中的憔悴却是难以遮掩,令人看了着实心疼。
“小妹!”
姜幼辛见到妹妹走了进来,急忙从竹林之中跃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妹妹既是欣喜又是自责,既是心疼又是难过,一时之间心中竟是五味杂陈,真不知是何滋味!
而姜幼清猛然听到这句再熟悉不过的小妹,一时之间竟是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一双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熟悉不过的面孔。
姜幼清此刻多么想露出一个笑容,喊一句“哥”给眼前的人看一看,听一听。可任她如何努力,樱唇也只是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笑时又仿佛忘记了如何笑一般……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自己的亲哥哥。
“哥!”
良久,姜幼清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向着眼前人的怀中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他,泪水打湿了他身前的衣衫,冲花了她精心化下的淡妆,可却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一直哭着,仿佛是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通通用泪水都宣泄出来一样。
或许哭过这一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