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开着车,丁聪在副驾驶昏昏欲睡,跟在县局警车车队最后边,一路向北。
午夜时分,231省道车辆稀少,没过一会就驶出县城城区,车辆更少,一路飞驰。
陈严打开车窗,春夜的冷风吹进车厢,丁聪一激灵,睡意稍减。
陈严觉得什么都没有调查,所有的警力就一窝蜂的奔向施钧丰曾经出现过的定庄镇,会不会太草率了?
陈严问丁聪:“没有调查就把有限的警力全部扔到施钧丰曾经出现过的地点,这样符合办案抓捕的流程吗?”
丁聪不再昏昏欲睡,疑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凶手不是施钧丰吗?”
“不不不!”陈严否认的很干脆:“纠缠柳萧晶、打礼花弹、烧车,我相信这些都是施钧丰做的。而且今晚他出现在柳萧晶家的附近,还有8点20分的时候向北逃窜,电话关机,一切迹象都表明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丁聪问:“那你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
陈严说:“我只是觉得一股脑扑过去有点草率!”
说完,陈严一脚急刹车,然后迅速调头,沿来路返回县城。
丁聪大惊:“严哥,你想去哪里?”
陈严说:“虽然警力有限,但是抓捕的时候多了我们两个也无济于事,不如咱俩回去调查一下。”
丁聪说:“现在可是半夜,除了去抓捕还能调查什么?”
陈严掏出手机,给王平打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说:“去夜色阑珊会所,一家夜店,施钧丰的工作地点,王平说他是会所的前台经理。”
丁聪嗤之以鼻,说:“狗屁经理,会所的是个男的就说自己是经理!劣质的西服领带,耳朵上别着耳机,腰里插着对讲机,人模狗样的。正常的时候,是会所的员工;有人闹事的时候,就是看场子的打手;公安局扫黄打非的时候,他们就是警戒哨!不过你要去调查什么?”
陈严说:“不知道,有什么就查什么!”
丁聪叹了口气,说:“没和县局的领导打声招呼咱俩就脱离大部队行动,过后不好交代啊!”
警车行至离会所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丁聪指挥着陈严远远地把车停在路边,说:“把警车停的远一点吧,会所附近路口有他们的‘警戒哨’,再说把警车停在会所门口里边的人会以为警方扫黄,外边的人会以为我们去消费呢。”
陈严和丁聪下车,步行前往夜色阑珊。突然,陈严用好奇的语气问:“哎,你说,会所里的男员工是经理,女员工是什么?”
二人来到会所门前,一名西装革履的“经理”拉开玻璃门,大厅装修的金碧辉煌,但却俗气满斥,蓝色的氛围灯印的“经理”脸上蓝哇哇的。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来来往往,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顾客们,有的衣着体面,一派商务精英的模样;有的流里流气,尽显“社会人”本色。
“经理”敷衍的鞠了一躬,说:“先生晚上好,有预约吗?”
陈严摆摆手,直接了当的说:“施钧丰是这里的员工吗?”
案件刚刚发生,公安局又封锁了消息,所以外人并不知情。听陈严来打听人,这位“经理”立马提高警惕,因为来打听这些“社会人士”的人不是“仇家”就是警察,看陈严和丁聪的衣着相貌并不像“社会人士”。
“经理”按下嘴边的送话器,小声说:“注意一下,有人来了。”这是暗语,提醒后场的人有警察,终止某些特殊服务。
然后,“经理”笑了,不过跟哭一样,客气地说:“二位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丁聪不耐烦了,掏出证件杵到他脸前,说:“警察,叫你们负责人过来。”
从后场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满脸堆笑,一路小跑来到丁聪和陈严面前,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为了局长叮嘱过的“封锁消息”,二人示意“横肉”来到大厅的角落,陈严问:“施钧丰是这的员工吗?”
“横肉”客气地说:“是的,不过已经辞职了。二位找他有什么事?”
丁聪呵斥:“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轮得到你来问我们?”
面对丁聪的呵斥,“横肉”毫不在意,不停地点头哈腰,说:“是是是。”
陈严接着问:“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辞职?”
“横肉”说:“他说要去外地,有朋友邀请他去做生意。”
陈严问:“什么朋友,什么生意?”
“横肉”说:“他没说,我也没问。不过他辞职前,我多次听到过他给人打电话,在电话里施钧丰问对方租房子的事,还问工作好不好找。”
陈严问:“施钧丰不是说做生意吗,打听工作好不好找干什么?”
丁聪毫不留情面,说:“施钧丰这种人满嘴瞎话。”显然,丁聪说的“施钧丰这种人”也包括面前的“横肉”。
“横肉”依然不在意,依然客气地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陈严问:“知道施钧丰给谁打的电话,是不是同一个人,有几个人?”
“横肉”想了想,说:“从对话语气应该是他的狱友,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具体几个就不知道了。”
陈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