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残阳的话起了作用,姜榆晚上做梦了。
梦里她是一只刺猬,萧君澈是只狐狸。刺猬很小,狐狸很漂亮。
刺猬是狐狸的猎物,狐狸一开始不想吃刺猬,因为狐狸太无聊了,只想抓个东西回来陪他玩。后来刺猬为了逃跑,做了让狐狸不高兴的事。狐狸生气了,面露凶光,不仅凶她,还打她。刺猬特别害怕,不停的逃啊逃,最后还是没跑过,被狐狸叼着一根刺扔到河里淹死了。
窒息感将刺猬淹没前,她看见了狐狸凶恶喷火的眼。
姜榆就是被那双眼睛吓醒的。
惊魂未定间,她不停地大口喘气,像一个即将窒息而亡的人又重新得到了空气。
身临其境的感觉太强了,好像被扔到河里的真的是她。
总算平静下来,姜榆长长呼气,转头看了看,翻白眼。
原来昨晚趴他床边睡着了。
难怪睡的一点都不好。
她把手抽回来,扶床慢慢站起,活动酸麻僵硬的身体。
一晚噩梦,姜榆睡的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好,整个人阴沉沉的,院子里的侍卫看见她都下意识地绕路走。
洗漱完回去,刚巧碰见残阳从房间里出来。
他伸了个懒腰,又做了伸展运动,拉伸筋骨,蹦蹦跳跳的,精神可好。
他昨晚睡的特别香,来黄州这么长时间,头一次没有做噩梦,一觉到天亮。
睡的饱,气色就好,心情也好,回头看见姜榆,笑眯眯摆手打招呼,“师姐早……嗷——!”
话没说完,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踹的还是跟昨天同一个地方,双重暴击。
残阳捂着屁股,表情从懵圈到万分惊恐到不敢相信再到气炸毛:“干什么又打我?!”
早上问候一下他还有错了吗他!
姜榆看着他,眼神不善,说了一句话,五个字。
“看你不顺眼。”
残阳:“……”
就好气!!!
气得直跺脚。
一大早就莫名其妙挨打,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委屈势当然不能忍。
那怎么办?
打回去喽。
于是乎,残阳对着离去的姜榆的背影隔空一顿拳打脚踢,过足了瘾,然后两拳化掌由身前自上而下,慢慢吐气。
呼,解气,爽!
——
早饭过后,残阳和红荛陆续到姜榆房间门口集合。
今天要去一趟文渊阁。
外面下着小雨,温度很低,像冬天一样。三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披着大氅保暖。
姜榆的大氅是黑色的,很厚,她今天还戴了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沉静冷淡的眸子。
残阳看看她,没说话,只是叹气。
他知道姜榆突然戴面纱的原因,怕让外人看见她现在的模样引起怀疑。
讲实,他师姐现在的状态特别差,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面容憔悴,日渐枯槁。
以前早上出门看见姜榆会惊讶,惊讶于她的美貌。
现在也惊讶,惊讶于她面色一天比一天差,一天比一天吓人。
残阳很担心她,但昨天跟今天都挨揍了,他也是有脾气的,才不想让她看出来他担心她,于是就从口袋里掏出药瓶给她,很不关心地说,“今天的药。”
他不会解毒,但他从医书里查到了能减缓毒性蔓延的药物。
姜榆看都没看,拔了瓶塞,面纱一掀,直接往嘴里倒。
忘了说,他弟弟是个大夫,也是个炼药师。在某种程度上,炼药的本事比看病厉害的多。
瓶里是药丸,她没嚼,直接咽了,吃完还残阳药瓶,手里多了两颗酸梅糖。
残阳才不是关心她,才不是怕她苦,着重强调:“从口袋里翻出来的,好久之前的了。”
姜榆把糖放到嘴里,苦味很快被冲淡了。
酸甜的味道让她心情好了点,伸手捏捏揉揉残阳的脸,笑道,“还是我弟弟最好。”
糖是她前几天做给残阳吃的,之前从来没做过,哪来的好久之前?
残阳傲娇扬脖。
哼,知道就好!
呼延卓尔吃完饭回房间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过来找他们玩。看他们一身要出门的打扮,也想跟着去。
姜榆想了想,答应了,毕竟之前也是他们三个去的,不会引人怀疑,况且别院得有人看着,便告诉红荛,“你留下来,房间里不能没人。”
红荛明白她的意思,说,“好。”
祁画跟呼延卓尔一块过来的,她很想去看哥哥,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但她不能去,去了会添麻烦。
残阳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嗯,”祁画点点头,“你们也要小心。”
因为下雨,三人没骑马,改乘了马车。
路上,一向嘴巴不能停的九公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说话的机会,说了好些趣事,都是关于萧君轩的,在讲他怎么怎么笨,怎么怎么傻,怎么怎么出糗。
姜榆想,难怪最近没看见那二货,原来是跟呼延卓尔在一块。
马车到了文渊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