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天天来找你聊天的公主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答,吵。
是真的吵!
姜榆残阳靠墙排排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手舞足蹈的女孩。
自打那晚呼延卓尔到大牢来要跟姜榆做朋友并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以后,她似乎发现了新的乐趣。日日天亮就来,从白天说到黑夜,从美食说到美景,从西域建国史说到如今的发展,各种说不完的话题。顺带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追着问关于中原各类千奇百怪的问题。像为什么中秋节要吃月饼,为什么这里月饼不是羊肉馅的,为什么这里的女子不像他们一样戴头巾等等等。诸如此类,无穷无尽。
再接着这位公主觉得只白天待在这里时间不够,晚上干脆不走,直接住下。还叫她的随从把床榻梳妆台等所有全都搬来,每天各种好酒好肉上着,俨然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卧室。顺便也帮姜榆两人改善了居住环境,还一副十分大方不用客气的表情。
姜榆最开始还能陪她说几句,后来是真受不了这人天天三百六十度旋转式围着你,嘴巴叭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她一要发火吧,这姑娘就一副天真无邪星星眼看着你,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她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再然后,残阳就被她一脚踹过去陪人聊天了。
不到一天,残阳也败下阵来。趁人家不在,偷偷摸摸苦着一张脸跟她说仿佛无数个人在耳边嗡嗡,要出幻听了。
至此,两人彻底不知道之后要说什么。
好在呼延卓尔也觉得一直问问题没什么意思,终于在第三天上午,不说话了。
就在姜榆残阳两人以为总算迎来了安静日子的时候,他们眼睁睁看着呼延卓尔的侍卫伴着两大摞话本进来。
西域九公主爽朗一笑,宣布了她的新决定——
演话本剧。
然后,牢房里每天就多了一个一人分饰多角,自己跟自己说话的奇葩公主。
姜榆:“……”
残阳:“……”
真的,好想去死。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第五天早上,两人盯着大黑眼圈坐那儿看公主表演,牢头带着几个公公过来。
是宫里派来的人,来宣旨的。
大概意思就是西域不计较姜榆之过,但为表惩戒,扣了她三月俸禄,暂停御前带刀侍卫之职,回家反省。
姜榆还没等旨宣完,往几个公公手里塞了银锭子,拉着残阳就往外冲。
边跑边想,呼延赞佳还真是不受宠,让她打成那个德性自己家里人竟然都不说帮着报仇?
早知道这样,打的再狠点就好了。
呼延卓尔看她俩跑了,立马紧随其后,还不忘告诉侍从把东西全搬回去。
牢头望着仨人逐渐消失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走了。
他终于能按时上下班不再提心吊胆的工作了。
这一天天的,太难了。
——
打板子这种事,也就是说说而已。
姜榆都去了刑房准备挨打了,刚要往长凳上爬,狱卒拦住她,拿着板子随便冲墙拍了两下,另一个狱卒跟着十分配合地“痛喊”两声。然后朝她行礼,“姑娘可以走了。”
姜榆扶额:“……”
由衷赞叹一句演技真好。
踏出监牢大门,炙热耀眼的阳光铺面而来。
两人不适的眯了眯眼,不约而同的松快不少。
耳根子可算清净了。
从大理寺出来,他们直奔卢老医馆。
姜滚滚用了姜榆给的药,又有卢老一直照看着,养了几日,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乱动。一看他们来,激动的汪汪直叫。
“小家伙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恢复的很好。这两天越发的能吃,每顿都要吃一大盆饭加两个鸡腿,吃饱了睡觉还必须要人陪,不陪就叫,”卢老笑呵呵道,“可是个会闹人的淘气包。”
姜榆有些不好意思,姜滚滚的小脾气都是她惯出来的,“劳烦卢老照顾它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夫这里平时除了了病人就没什么人,冷清的很。有了他,老夫这几日过的甚是开心。”
“等他好了以后,我叫残阳经常带他过来看您。”
卢老笑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姜滚滚叽叽咕咕,乖巧地趴着让姜榆摸头。
聊了一会儿,卢老吩咐徒弟去买菜,要亲自给他们两个露一手。
姜榆刚答应没多久,程泰就来了。
一如往常,直奔主题,“王爷叫你回去。”
姜榆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才刚从大理寺出来不到半个时辰。
程泰不接话,在他上一句话里加了两个字,“王爷病了,叫你回去。”
“病了看太医,我又不会治病,”姜榆嘀嘀咕咕,又想到之前她把人家手折了,叹气,“行,现在回,残阳你留下陪卢老。”
残阳乖乖点头。
渊王府。
从大门到正殿的整条路乃至边上的院子围墙全部翻新重建。此刻新砖旧瓦堆砌,泥土满地,工人忙碌地做着活儿,路不太好走。
几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