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队伍停在一片树荫处暂时歇歇脚。
树荫后是条小河,宫内随行侍卫带着马儿们去那边喝水,休息休息。
恒元帝和渊王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瞧这附近景色不错,说要一同四处走走。
程泰和红荛在后面跟着。
红荛本来是要来姜榆一起来的,但姜榆说她不太舒服,想要一个人待会儿,她就没硬叫她来。
可,明明看着什么事都没有啊?
红荛疑惑了,问程泰:“你说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来啊?”
程泰瞄她一眼,带鄙视的那种:“因为嫌你烦。”
红荛:“……”
闭上你的嘴吧!
事实上,还真的就像程泰说的那样。
行了半日,红荛就说了半日,从春游围猎的起源说到每年的盛况,又说到了其中的趣事,整整说了三年的!
姜榆只感觉有无数张嘴在自己耳边环绕。
脑子嗡嗡的直响。
她还不能直接说让她闭嘴。
对女孩子她一向没啥脾气。
要不是皇上下令让所有人休息,姜榆估计她还能继续说。
这下人跟着渊王走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姜榆找了没人待的大树,靠着独自休息。
安静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小美人儿?”
“小美人儿?”
姜榆忍。
“小美人儿你睡觉了吗?”
姜榆再忍。
“小美人儿快醒醒,跟本王一起去玩啊!”
“小美人儿,小美人儿?”
姜榆忍无可忍!
一胳膊抡过去,萧君轩直接眼冒金星。
残阳和石恒在后面偷笑。
萧君轩委屈巴巴,脸上的青紫还没好呢,“干什么老打本王!”
姜榆满身燥:“再巴巴还打你!”
萧君轩瞬间闭嘴。
姜榆这次走的远了些,不在树下待,而是去上面躺着。
这下总算没人来打扰了。
姜榆两手枕在脑后,树枝遮住阳光,正好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一盏茶的时间后,她又睁开了眼。
因为树下有人。
不是皇上的人,也不是队伍里的人。
人数不多,五六个,标准蒙面人的打扮。
姜榆现在想睡觉,不想打架:“有话说,有屁放。”
这算是她比较好的语气了。
下面的人没听懂,领头的那个举着刀,高喊道:“识相的赶紧把《青石杂技》交出来!”
还当什么事,又是来要这个的。
姜榆回:“没有,滚。”
领头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蔑视,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正眼看到过,气死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交出来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哦。
这老套的台词。
姜榆被他们搞得睡不着了,烦的要炸,从树上下来,一步步逼近他们:“来,让我看看你们想怎么不客气。”
——
恒元帝和渊王走的不远,在小河另一边停下。
两人席地而坐,不担心弄脏了衣服。
程泰和红荛以及恒元帝的侍卫自觉退到远处。
清澈的河水里,倒映出了二人俊美的脸庞。
“四弟有多久没有出城来看看了?”
“差不多,也有十几年了吧。”
萧君澈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河里,水面荡漾起一层层波纹。
“是啊,上一次这么出来,还是父皇母后都在的时候,那个时候皇姨……”
恒元帝没再说下去。
萧君澈扯了扯嘴角,也没说话。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
那件很糟糕很糟糕的事。
“皇上,王爷!”
杜明带着人跑过来。
“何事?”
“回皇上的话,有侍卫来报,不远处发现刺客,似乎……”杜明迟疑
“似乎什么?”
“似乎与王爷的侍卫姜榆姑娘有关。”
萧君澈神色未变。
恒元帝看了一眼他,只道:“带朕过去看看。”
“是——”
众人休息处,一群侍卫举着刀不敢上前。
萧君轩也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只有残阳,守在姜榆的身后。
而女孩在干什么呢?
地上躺着五六个人的尸体,女孩一手拿着剑,一手拽着他们的头发,在脖子那儿狠狠来一刀。
头,就这么掉了。
女孩身上有血,脸上也有,可表情丝毫都不在怕,甚至……
还有些兴奋。
恒元帝和渊王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都没说话。
直到女孩把这些人的头发扎在一起,脑袋捆成一团扔在围观这群人面前,然后向恒元帝和渊王行礼:“启禀陛下,王爷,贼人已然伏法。”
恒元帝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残忍,愣了半晌才开口道:“这贼人是如何发现的?”
“回禀陛下,”冯海抢过话头,“老臣刚才在散步之时,忽然发现姜侍卫与一群黑衣人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