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看着封不平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好不开心。岳不群在一旁瞧见这一幕,更多的却是惊恐,华山剑气两宗师出一脉,慕容复既能如此对付封不平,也能如此对付自己,心里暗叹这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本事当真是无解之极,要是对付自己,恐怕比封不平的状况好不了多少。
封不平初时只觉得这小子在逞强,但过了几招后,心里惊讶的程度不是两三句话就能表达出来。封不平刺一剑就得连忙回身防一剑,无论自己以什么刁钻的角度攻向慕容复,都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弹回来。
“少侠师出何门何派?”封不平真气枯竭,即将便要支撑不下去,对慕容复的称呼也变得尊敬了起来。慕容复不答,继续纠缠着封不平不断加快速度出剑,封不平想要急忙退出战斗,但是奈何慕容复步步紧逼,并不愿意就此罢手。
其实斗转星移十分消耗内力,若不是慕容复得了萧远山的内力,已早就坚持不住了。另外就是狂风快剑出招极快,慕容复用一次斗转星移就能反弹十几剑,封不平自是难以招架,若是换做降龙十八掌这样的一招制敌的武学,慕容复想要多次反弹恐怕也是极难。
封不平眼见就快要被自己出得剑招给刺死,心里更是焦急。再过片刻,体力实在是跟不上,悲叹一声,坦然受死。
“去!”
忽然从门外飞来一柄短刃,径直攻向慕容复。铿铿两声,慕容复倒退几步,封不平也是因此捡了一条命。
慕容复暗暗心惊,却已猜到了八分这此剑的来头。这华山之上能一剑逼退慕容复的人,除了风清扬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人。
“岳掌门,气宗已为华山正宗,何必还要对剑宗弟子赶尽杀绝?”
“在下不敢,不知前辈是谁?”岳不群见此人剑法高超,猜想可能是剑宗的某位高手到场,不敢冒失得罪,急忙斥退气宗弟子,极其恭敬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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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抱拳作揖。
只见门口缓步走来一个白须青袍老者,鹤发童颜,身形伟岸。脸如金纸,步履轻盈,好似一位得道的仙人。
众人都不知道这位老者的来历,只有慕容复走上前一步,躬身道:“晚辈慕容复见过风清扬风老前辈!”
什么?这老者是风清扬?
在场的人皆是一阵惊呼,岳不群暗叫不好。早就听闻剑宗长老风清扬尚在人世,没想到竟是真的,若是他今日出手,怕是无人能掣肘住他。封不平却是大喜过望,风清扬乃是剑宗前辈,剑术超神,有他撑腰,别说紫霞神功,便是华山派掌门,今日也得由我剑宗来当了!
风清扬好奇地看了一眼慕容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华山派的人没认出我来,倒是一位外人认出来我。慕容博老先生可还安好?”
慕容复暗叹不愧是前辈高人,居然瞧出来我用的武功是斗转星移,恭敬回道:“家父已然逝世,多谢前辈挂记!”
“哎,当真是江湖已老,故人皆是齐齐离去,不胜悲凉啊……”风清扬好似想起了些什么,露出忧郁的神情。
“风师叔!”封不平顾不上受伤的身体,颤颤巍巍地走到风清扬的身边,声泪俱下。风清扬看了一眼封不平,咦了一声,继而说道:“你是封师兄的子嗣?”
“正是!剑宗近年连受气宗欺辱,凡剑宗弟子出入江湖,随时都有被气宗暗杀的危险,望师叔为剑宗扬眉吐气啊!”封不平跪在风清扬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苦来,倒不是封不平故意为之,的的确确是这些年来的真实感受。
自从剑宗前辈被一网打尽后,才二十多岁的封不平就担起了继承剑宗的担子。没有师父,没有师兄,一切只能靠自己,还有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气宗来偷袭,今日终于遇见了风清扬,便似遇见了自己的父亲一般,多年来郁积的委屈再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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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溃堤般涌了出来。
风清扬脸色微变,当年玉女峰剑气两宗决战前夕。风清扬被骗到江南娶亲,错过了这场决战以风清扬剑法之强,若是参战,气宗无人能与风清扬斗上十个回合。等风清扬发觉后返回华山时,剑宗长老已被屠杀殆尽。风清扬又怒又愧,提剑便再下江南准备先杀了假岳丈一家,再拔剑自刎。
但当风清扬赶到江南之时,假岳丈一家早就逃走,没有半分踪影。至于那所谓的风清扬未婚妻,也不过是一个妓罢了,风清扬登时心如死灰,一夜白头,之后于华山归隐,不再过问世事,世人只道风清扬因悲愤自刎,并没有再关注风清扬的踪迹。
这件事情在风清扬心中压了许多年,今日一听封不平诉苦,往日种种又涌上心头。心道今日我要出手,必能在三招之内杀了岳不群,可是忽又想到,杀了岳不群后该如何呢?
华山山上山下几千弟子,若带着这一百多人的剑宗弟子背水一战,未必就能赢下气宗。风清扬或许能全身而退,但这群剑宗弟子必定全死无葬身之地。
“我已害了我的师兄弟们,不能再害了这群剑宗后辈。”风清扬如是想着,终是按下了心中的愤恨。
岳不群心惊肉跳,始终提着一口气,生怕风清扬悍然出手,将自己一剑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