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这个自毁对于她而言,其中的褒贬似乎还有待定夺。
她微微低着头,怀中抱着一个又大又重的陶罐子,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他们这些奴隶所存在的价值,如果他们连最基本的劳动力都不可以做到的胡啊,就会被直接给抛弃,被抛弃的奴隶,就不会再存在任何活下去的价值。
又或者,死亡再有些时候也是一种解脱。
他们和那些被圈养的家畜没有任何本质上面的区别。
此时,一只家畜正努力从栅栏的空隙中钻出来。
如果,让它成功的话,对于卑微低贱的奴隶们来说。
同样高贵不到哪里去的“它们”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甚至是自己那微不足道、如若蚍蜉的生命。
然而,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只正寻觅着“自由”的猪。
不出所料,奴隶们的主人——艾尔迪亚部落王,弗里茨。
在傍晚的时候,他下达了命令所有奴隶都聚集在了一处。
尊贵的王,冷漠且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以他高傲的姿态睥睨众生。
在他眼中,奴隶永远都是奴隶。
而奴隶的生命是可以在他的一句话之中得到百倍的价值,也可以在他的一句话之中甚至是比尘埃还要廉价。
那声音之中不曾带过一丝的怜悯,这个家伙的骨子里面都是冰冷的。
“你们当中……有人让猪逃走了。”
他对着这些被割掉舌头,无法说话的奴隶们质问一声。
随即,他便异常不耐烦,却又保持着傲慢地威胁道:“快点承认,如果没有人承认的话,我就把你们每一个人都挖掉一颗眼珠。毕竟,当奴隶不需要两只眼睛,何况还是能把猪看跑的奴隶。”
这一刹那,所有人,所有奴隶,所有比家畜还卑微的家伙们,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头指向了自己的‘同类’——奴隶少女尤弥尔。
其中有老人、妇女,甚至是小孩子,他们皆是服从于他人的奴隶!
而弱小无力的她无助地注视着这一切,她无法反抗、无法辩解、无法挣扎……
唯有跪下,低下头颅,成为牺牲品、成为替罪羊、成为替死鬼!
在放跑猪的这一件事情之上,十三双手指向了尤弥尔。
恐惧和战栗的感觉侵袭了她的内心。
只听到耳边庄严、冷酷的声音。
“让猪逃跑的人,是你吗?”
弗里茨俯视着被众人所指,跪倒在他面前的尤弥尔,他依旧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样,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玩具,取笑一般开口说道:“那好吧,现在,你自由了!”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找出真正让猪逃跑的人。他只是想要对着这帮卑微下贱的奴隶们,发泄一下怒火罢了。……鲜血正流淌着!
凶恶的猎狗正狂吠着!
破空的箭矢正长鸣着!凄惨的悲鸣正颤栗着!
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的尤弥尔,在树林当中拖着痛苦不堪的身体……
箭矢深深刺入她的身体当中,那种刺穿皮肉的痛苦,深入心脏。
更多的是恐惧带给精神上面的那种折磨,更是放大这一刻的痛感。
令她疼痛不已、痛不欲生!
而骑马追赶着她这个被主人所抛弃与惩罚的“猎物”的主人的“猎犬”们,带着他们的猎狗,正享受着这份肆虐一个无法反抗、无力挣扎、无人怜悯的奴隶所带来的愉悦。
“哈哈哈哈哈——!!!”
“快抓住她!”
他们放声大笑着!这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而所谓的理由,却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恢复了“自由”的奴隶,被树根绊倒后的滑稽可笑模样!
或许,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溢满了杀戮与血腥,骨子里更是烙印上了名为野蛮的时代印迹。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这般的麻木无情、残忍不仁!肆意掠夺、肆意杀戮、肆意横行!将一切都渲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色!
他们的眼睛更为尤甚,被鲜血染红的眼睛,令他们此时此刻,纵情享受着虐杀一个奴隶所带来的快感!
“啊……啊……啊……”
而被他们当成猎物用来取乐的奴隶尤弥尔,声带振动着,发出绝望且微弱的哀鸣声。摔倒在地的她,正一脸痛苦绝望的哭泣着!
泪珠从被挖掉眼球的眼睛当中流淌而出,与鲜红交织在一起,化为了名为“血泪”的惊艳之物,滴落在了那朵紫色的彼岸花之上。一滴又一滴……将这朵终焉之花,染成了血红色。直到!
这个被割掉舌头、失去一颗眼球的少女,不知为何,仿佛做出最后一丝挣扎一般,艰难而缓慢地起身,抬起脑袋,看着前方。
呈现在她眼中的是一棵奇怪独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之树,臃肿、巨大、怪异……并且有着一道缝隙,通向漆黑一片,犹如深渊一般的树洞之中。她没有任何犹豫,或许,她深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