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家老,你残杀王老汉一家的事情,是属实的么?”主位上,古月博沉声问道。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春秋的身上,少年家老冷笑一声:“的确是属实的。”
古月方正心情沉痛地闭上双眼。
他虽然斩杀了许多电狼,但从未伤及人命。在他听到春秋亲口承认的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亲哥哥是如此的陌生和疏远。
这种疏远,有夹杂着狠辣手段的畏惧,还有自己被无辜殃及的愤怒。
“春秋,你这样滥杀无辜,就没有什么愧疚之情吗?或许你有些苦衷,你可以说出来。”铁若男紧皱着眉头道。充满正义感的她,对方源这样的人最为厌恶。
“杀了便杀了。我的故事,并不需要倾述。但是我事先并不知道,失踪的王大会是一位魔道蛊师。也算计不到,方正会遭受牵连。如果我知道,一定会铲草除根!”春秋实话实说道。
“哥哥,你就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方正睁开双眼,眼眶通红。
“要我说什么?安慰你的话,还是表达歉意……哼,弟弟,你还是太嫩了。”春秋冷笑。
“可恶啊,哥哥……别以为你晋升了家老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冲击三转的资格……”方正咬牙切齿,双拳都捏出青筋。
“够了!”古月博再看不下去,低喝道,“方正你退下,在此大呼小叫算什么体统?”
他说话另有所指,隐含不满。铁若男没有品味出来,但神捕铁血冷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拱手道:“古月族长,以及诸位家老,小女擅闯贵族的议事堂,的确是欠妥。冒犯了诸位,在下致歉!”
家老们连忙站起身来,连说不敢当。
古月博面色亦转缓。
但铁血冷接着道:“然而这位春秋小兄弟,因为涉及到贾金生一案,身上还有嫌疑。在下希望他能留在山寨,尽量不出使外寨。”
古月博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我们古月一族也十分希望给贾富大人一个交代,既然是神捕所求,那春秋家老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就只能委屈你一点了。希望你能理解。”
古月博看向春秋,表情诚恳,目光却深沉。
春秋虽然杀了王老汉一家,但他们不过是些凡人,蛊师杀凡人有什么错?尤其这蛊师,还是家族的家老。因此没有任何的惩处。
“是。”春秋看了一眼古月博,面无表情地答道。
……
“可恶,又是这样!”铁若男一拳捣在树干上,震得树叶飞落。
她愤恨不已,咬紧牙关:“明明是杀了人,却视若无睹,没有任何的表示。父亲,难道说凡人就不是人吗?为什么蛊师杀凡人,都觉得天经地义呢?”
铁血冷在一旁沉默,如雕塑一般。
天气有些阴沉,风阵阵吹来,山林树叶沙沙作响。
铁若男忽的垂首,神情颓然:“对不起,父亲。”
她道歉道;“我没有听从您的嘱咐,还是动用了直觉蛊。”
“唉……”神捕长叹一口气,深沉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你这孩子,如此嫉恶如仇,正义感十足,就像是年轻时的我。做父亲的为此欣慰,又感到担心啊。”
“担心什么?”
“你的理想,比我当初还要大。年轻时的我,志向是逮捕天下罪犯,将镇魔塔填满。而你呢,却要使人人平等,使蛊师和凡人都一视同仁,使理法遍行天下。这样的志向和理想,太大了,也太沉重了。”铁血冷的话中透着沧桑。
“但是父亲,所谓的法,公道,正义,如果不一视同仁,那正义和法律还有什么意义呢?年轻人没有一些略显狂妄的理想,又怎么算得上是年轻人呢?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我努力,未必不能实现!”铁若男语气激动,双眼中满怀憧憬之光。
铁血冷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若男。不过也好,年轻人的路,应该自己来走。挫折将引来成熟。父亲老啦,不会再干涉你了。只望你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铁若男。
“这是——?!”铁若男拆信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这信是贾富的回复函,记录着关于贾金生一案的所有信息,包括昔日春秋赌石,拥有酒虫,如何用竹君子蛊审问春秋,甚至还有第二次行商,春秋出价,他在交易中表现出来的才情,受到贾富招揽的事实。
铁若男将信中关于“春秋出价”的内容,反复看了三遍,双目中精光灼灼。
“这个春秋不仅手段狠辣,心性残酷,更有智计谋算。直觉告诉我,他有很大的嫌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他真的有些恐怖。他撒谎却没有令竹君子蛊变色,这是何等手段?”铁若男自言自语。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铁血冷问道。
“贾金生的案件,时隔很久,处处透着蹊跷和神秘。到目前为止,贾金生的尸体都没有出现,甚至连案发现场都不能推断。这件案子太干净了,让我无处着手。只有一个最大的嫌疑人春秋。尽管王大的线索也断了,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指证他就是凶手。但是在没有其他目标的情况下,我只能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