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里面。”
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还是“大姐头”俞婧最后一拍手。
“咱们别站在上面靠自己胡思乱想了,直接下去坟坑里面近距离观察一番,看看能不能搜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在此之前,陈俊还是打算再用厌胜木鸟先查探一番……
嗡嗡嗡。
四只巴掌大的小鸟往下飞进了坟坑里,将棺材里面的陪葬品和衣物翻开来、拎起来,露出棺底——没有密道或者洞穴之类的。
又在棺材外面的坟坑墓穴撞了撞、抓了抓,是坚固的水泥浇筑,没有缺口。
做完这一切,我们就准备下去。
“俞姐,陈俊,咱们仨一起下去吧。其他人就留在坟坑上面,可以清楚地盯着点儿下面的情况,以防意外。如何?”
我提议道。
俞婧嘻嘻一笑。
“好啊小吴弟弟!这本来就是你接的任务嘛,我们都是过来帮忙的。姐姐都听你指挥呀。”
说着,还朝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
我不敢直视。
“这种大姐头,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啊……”
我伸手甩出三张悬浮符咒,贴在我、俞婧、陈俊的身上。
然后轻轻一跃,缓缓地朝着大概有五六米深的坟坑墓穴下方降落。
我满月那天,爷爷割掉了自己的舌头。
并用鱼骨蘸血,在白纸上写下了十六个字。
两代孽债,一舌断清。
前缘尽了,生死不逢。
然后把舌头包裹到里面,扔进了村南的白龙河中。
也是那天,爷爷彻底归隐山林。
不再理会玄门江湖事,也不再见求卦问命人,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我身上。
所教的一切,都围绕着山医命相卜这五个字。
深奥晦涩,浩瀚渊博。
如一张不见边际的大网,笼罩了我的整个童年。
期间我不止一次问过,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舌头?
每次他给的回应,都是包含无奈而又坚定的口型。
还债!
还孽债!
直到今天我艺有所成,一场酩酊大醉后,他才交给我了一本传记。
同时手指按进桌面,留下了苍劲有力的叮嘱。
阅后烧毁,切记!
……
照上面记载,我们姬家十代单传,前八代都是声名赫赫的风水大师。
尤其是到爷爷这辈,年少成名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到我爸出生时,数遍全国风水名家,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在外人看来,当时的姬家风光无限,如日中天。
可只有爷爷清楚,那是由盛转衰、香火将尽的回光返照。
因为批风判水、卜卦断命这种营生,必犯五弊三缺,姬家的子嗣最多只延续九代。
换言之,我爸命中注定无儿无女。
这件事就像跗骨之蛆,让爷爷寝食难安,以至于刚到而立就已经白发缠头。
我爸后来得知,就劝爷爷放下心结,说吃咱们这碗饭的,更应该相信万般皆是命。
可爷爷并未听劝,而是撂下一句话,拿着吃饭的家伙出了门。
“老子信了半辈子命,这一次,偏要试试逆天改命。”
爷爷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我爸并不清楚。
只记得半年后他回来时,精气神颓靡了许多,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尤其是那张风尘沧桑的脸上,彰显着醒目的矛盾之色,悲喜交杂。
后者,是因为爷爷身边跟着个女孩儿,笑起来很好看,可惜是个哑巴。
前者,则是源于爷爷对我爸说的一句话。
“为了姬家的香火,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我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爷爷就又宣布了两个决定。
搬家!
成亲!
于是我们姬家,就从天子脚下的帝都,搬到了太行山脉深处的白龙镇。
镇子因奔腾的白龙河得名,河边的独角山上有着龙王庙。
据传来这里许愿特别灵验,所以附近的乡亲们都把里面的龙王像奉若神明。
也是因此,当听说我们家这个外来户,要在庙里举办婚礼的时候,所有人都急了眼。
爷爷早有对策,拿出些钱财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乡亲们是走了,可祸事却来了。
先是第二天有人发现庙里的龙王像布满了裂纹,后是接连半月下起了暴雨。
到最后河水泛滥,冲毁了无数的良田跟农宅。
这在信奉神明的村民们看来,百年难见的涝灾都是因为我爸妈的那场婚礼,于是集体找上了门来。
爷爷也不辩解,只说负责一切损失。
十几个村子全部赔偿后,也几乎掏光了多年积攒的家底。
当然,此举也赢得了所有人的称赞和尊敬。
自那之后,我们姬家就彻底在白龙镇扎下了根。
至于那座龙王庙,也没人再拜了。
每逢初一十五,只有我父母会心态虔诚的带着祭品上山。
每次,都会许下求子的愿望。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