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上殷红的血液轻然落下,日升的辉光,照耀了遍布红色的沙漠。骑士飘扬的紫色长发和沾满鲜血的铠甲,已经汇聚了悲壮、勇猛、还有,无敌。强大的画面,充斥了在场所有战士的眼球,他们忽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位骑士,是多么的强大啊!
对于这些战士来说,出了这位骑士,还有一个人的身影,让他们感到恐惧。出神入化的箭术,还有忽如其来的近身格斗,都要比他们更为强大,弓箭可以援助远方的那位紫发骑士,近身格斗则是把所有靠近的敌人毫不留情的被忽然出现的一把剑击杀,这两位骑士的组合,实在太可怕了。
卫宫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真正意义上的分毫不剩,直接支撑不住向后倒去。所幸的是,后面却是堆满了无数战士的尸体,让卫宫毫无感觉的落在了地面,不过,头部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疼痛,因为战士的盔甲吧。
呵,眼前是红色的。
尸体是红色。
天空、和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真是可笑啊,自己竟然可以淡然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了吗?卫宫苦笑着,眼前的红色还未离去,是的,卫宫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古代战场,这是杀戮,这,是战争。而他,不仅仅是感到身体中的疲惫,而且,在他的心里,好像已经对“杀戮”这个词产生了麻木感,卫宫很担心,自己以后对于每个人的生命有一些不清楚的感觉。
生命是可贵的,卫宫清楚的知道,就算杀了少数人,也没有办法阻止“恶”的诞生。老爹,您的愿望,根本不可能实现啊。在这里,卫宫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只有自己心中坚信的,才是真正的正义。
正义伙伴这个词,可能指的就是,自己的本心吧。
卫宫很想去看看兰斯洛特的情况,昨晚在他们两个的“怂恿”下,卡美洛的战士们硬生生的把一场城池防御战打成了进攻战,直接开城门,和敌人短兵相接,尽管那群不知名的敌人似乎不会害怕死亡,但是,却撤退了。
兰斯洛特眺望着敌人撤退的沙漠,身后一位准备偷袭的敌军已经死去多时了,身后被箭矢贯穿,插在了地上。一开始的时候,兰斯洛特不仅要面对正面袭来的敌人,还要面对后面而来的敌人,而到了这次战役的后期,兰斯洛特直接不去防守身后了,不管他在哪里,敌人在那里,卫宫的箭矢就会跟着去哪里,每一次都安安全全的把全部经历放到进攻方向的兰斯洛特送到他想去的地方。
回头,看了看四周的沙漠,好像没有发现卫宫的影子,兰斯洛特,那个男人可不是这么脆弱的,如果他在这里阵亡了。那还真是侮辱圆桌骑士之名了。
漫步在尸横遍野的沙漠之上,寻找着卫宫的影子,终于在离他一千米处发现了卫宫的身体,兰斯洛特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家伙了,如此的精准的把控着自己的方向,让自己的后背再无后顾之忧。呐,真的很像和特里斯坦卿并肩作战啊。
没有迟疑的坐在了卫宫的旁边,声音仍然是平淡无波的问道:“怎么样?还能动吗?”
卫宫只是看着天空苦笑着说:“知道吗?兰斯洛特卿,这是我,第一次杀了这么多的人。而我的心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还有一些兴奋,你觉得我,脑子有毛病吗?或者是,心里不健康吗?”
一向都是严肃脸庞的兰斯洛特,竟然温柔的露出一抹微笑,望着卫宫说道:“卫宫卿,你没有丝毫问题。你现在,只不过是作为一名战士,期待着战斗罢了。嗯,恭喜你,正是成为了圆桌骑士团的一员,我兰斯洛特,承认。”
“哈哈哈,那还真的很好呢。对吧,阿莉雅?”卫宫笑了一下,后面的半句话几乎是轻声呢喃,兰斯洛特没有听清,卫宫再次说道:“我的魔力耗尽了,再也动不了了,我当时都忘了我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了。我还以为我也是英灵呢。”(咳咳,时钟塔的魔术门外汉,你们笑了吗?)
“唉,得请你把我给拖回去了,兰斯洛特先生。”卫宫无奈的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忽然她感觉自己的魔力和伤痛明显成反比提升着,睁开眼睛,看着兰斯洛特,问道:“兰斯洛特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兰斯洛特指了指好几百米的城墙之上,说:“王,是冷傲的冰晶。但是她不是,她是一朵可以愈合任何伤口的治愈之花。”
卫宫的眼神里出现的是不可思议的绝美画面:少女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在她的身边围绕着的白色小花,就像是快乐舞动的精灵;柔顺的长风因为魔力的涌动而飘扬而起,像是一幅金色的油画,美丽;微微合上的双眸和洁白的面颊之上,是温柔的、善良的。
那一朵朵白色的小花,跳跃着来到了卡美洛骑士的上方,伸出一支支透明如薄薄凉纱一般的藤蔓,将人笼罩在其中。兰斯洛特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在卫宫的眼前变得朦胧,卫宫轻轻的闭上了眸子。
远处,传来少女柔声的轻声呼唤:“战士们啊,不要悲伤,忘记疼痛。这是。HealingtheCretaceousflowers(治愈伤痛的白垩之花)。”
温柔却又顽强的白色花朵,绽放于血腥且又苍茫的黄色大漠之中。
美丽,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