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我便知道这便是癞头大师十几年前带着他下马车的的老者。
眼见老者走来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癞头大师非常淡定地说:“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死亡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吓人!”
老头说:“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阻拦你。”
随即,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打量了一会儿,说道:“你也是来求死的吗?”
我道:“不是求死!我是来找一条活路的。”
老头又看向方青:“那你呢?”
方青说:“我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就来这里散散心。听你的意思,但凡进了这里面,就活不成了吗?”
老头淡然地说:“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死人呆着的地方!活人进去,当然是凶多吉少的。”
癞头大师恭敬地说:“前辈,十多年没见,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面。当年我就想超度这里,今日方才得以实现!”
老头说:“十七年三个月!既然,你们都要进去。那我就给你们带路了。既然挡不住你们,就请你们进去。”
我从老头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他对我的态度。
如果之前的刀疤老汉,以及刚才提篮老太都认识我的话。
那么,按道理说这位老者也能认出我的。
可他的神情非常地淡漠,眼神之中,也没有惊讶之情。
这种眼神分明是把我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难道说,我并不是所谓的大将军转世。
我问道:“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头说:“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只有一个代号。我就初七。”
我微微有些讶异,看了一眼癞头大师,想让他多问一些。
没想到,他提着四方灯笼走在前面。
幽蓝色鬼火照亮了废弃的大将军府,穿过一片杂草,再过一个门牌坊,便是进入了大将军府的范围。
我明显感觉到有些寒冷,阴气似乎更加浓郁了。
这个叫做初七的老者,走在前面带路。
我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他左脚迈出的时候,跟着左手也会朝前摔动。而右脚跟上的时候,便是右手跟着甩动。
这种状况叫做“顺拐”,一般来说是腿脚不太协调的人才会这样的。
在微微的光线之中,我能看到初七还有淡淡的影子,应该是活人。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再看了一会儿的时候,我又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的右手明显比左手要长一些。
这是我见他甩动手臂之际,观察出来的。
而是右手给我的感觉是孔武有力。
而左手则像是手无缚鸡之力。
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如此古怪的老人给我们带路,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便看到了幽冥鬼火最为聚集的地方,想必是大将军的正厅之类的地方。
是一处非常巍峨的建筑物,青砖砌成的墙面,用上好的琉璃瓦建造的屋顶。
不过,还没有靠近,就感到一股森严的阴气迎面扑了过来。
初七说:“前面就是正厅了,我想,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吧!”
我心头一凛,难道说他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东西?
我没有马上表明来意,而是问道:“大将军府可有血水棺材?”初七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有!”
我心中一喜,但是他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我有些震惊。
“我们这里,停放着不少的棺材。自从大将军府出事后。这里就变成了义庄。所以停放了不少棺材与尸身!不知道你要找的血水棺材是哪一口!”他依旧是淡淡地说。
这大将军变成了义庄?
听到这话,我内心还是有些震惊的。所谓义庄,就是存放死者棺材的地方。在古代,有些流浪者死掉,又或者官府凶杀案的尸身之类的,撞在棺材里,便放在义庄里。
很快,我就见到了宽大的正厅里摆满了各种棺材。
这与我来时的推断完全有出入。
我本以为大将军府只有一口血棺。
没想到这里面有不下上百口棺材。
在昏暗的鬼火之下,整个大厅看起来格外地瘆人,有不少棺材上面,还沾满了蜘蛛网,像是许久没有打扫。
有些棺材因为年代久远,棺材已经腐烂垮掉,还能看到露出来的白骨。
方青不由地捂住嘴巴,低声说:“这个地方也太吓人了吧!”
那老头走了进去,接着说:“这里有些棺材,存放了很多年。也没有子嗣后代前来殓葬,就一直存放在这里!在这后面,还有一重大厅,还有棺材!也不知道,陈先生要找的血水棺材是哪一口?”
听到这话,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从我刚才与他打上照面,而后一路上走到了这里。
我始终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姓名。
他是如何知道我姓陈的啊。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提前把我的姓氏告诉了他。
甚至,昨晚那张谢灵玉躺在血水棺材里的照片,有可能是出自他的手。
我们三人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