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叫一声不好。
眼珠掉落在地上。
跟踪监视我们的脏东西,岂不是知道我得到眼睛。
谢瑛姑是嘱咐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我连忙蹲下身去看,看能不能把它抓住捡回来。
可惜,它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方青问:“你在找什么?怎么一进门,你就变得这么奇怪?”
我心想,要是我跟你说,有有颗眼球从我身上跑了,你会相信吗?
我只能撒个谎:“我刚才看到有只老鼠一溜烟地跑过,所以蹲下来查看!现在的老鼠太狡猾。”
方青舒了一口气:“乡下有老鼠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大惊小怪!”
忽然,我不由地一激灵。
老鼠是活物,当然可以一溜烟地跑掉。
但是那颗眼珠子,即便真的眼珠,它脱离人体的时间应该不短。
它早就是个死物。
为什么它还能溜动,还会自己跑掉?
我刚才只想着把它藏起来,没有去想它为什么可以自由活动。
一下子意识到这一点,我整个人想坠入冰窖之中。
一股寒意从尾脊骨直冲天灵盖。
总之,眼珠子从我身上溜走,太过匪夷所思。
我更是不禁地回想,进门那一瞬间,脑海闪现出的场景,各种玻璃器皿装着的眼球和心脏。
很难想象,那是个什么地方?
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或者只是个幻觉?
方青见我发愣,走过来,用力推了我一下:“你中邪了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我惊觉过来,摇摇头说:“我……只是想到极为可怕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宁!没事,我命硬,不会轻易中邪的!”
方青说:“你胆子不是很大嘛!你不要吓我啊。”
跟着,方青朝外面喊道:“道长,我们该怎么办啊?陈辣好像有点懵,脸色都发白了!”
白道士声音传来:“你听陈辣的。他可能是不太适应。好了,我要和宝大哥聊天,你们自己处理。不要什么都来问我。我在外面,看不到里面,没有办法给你们建议的。”
方青无奈地看着我,说:“陈辣,你给点力!”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告诉自己,遇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怎么能让一只眼珠吓到!
或许,这眼珠也是利用巫术操控的。很多事情,不能用常识去判断的。
“没问题。咱们开始找冰棺吧!”我说。
此番,来独眼老六家,是弄清楚他从殡仪馆拉走的冰棺,以及从牛羊馆拉回来的寒冰是干什么用的。
“咱们到后面去看一看,看有没有冰棺之类的。”方青见我神色恢复,整个人看起来也有所好转。
我恢复过来后,扫视客厅的摆设,和一般人家的摆设是一样的。有个老式电视机,还有些常用的家具,几张椅子。
我与方青商量,将寻找的重点,放在储物间或者地窖这种地方,还有方老六的卧室。
方青也是第一次进来,两人一起摸索。好在,房子面积并不大,一间一间找就是。
我昨晚亲眼见到方老六的尸身让血蛊虫吃掉,所以并不害怕他会自己跑出来。
至于他的魂魄化成恶灵,忽然出来索命,那就等到他出来再说。
所以,从客厅出来之后,我反而不再感到恐惧。
在黑暗之中,我们偶尔碰在一起。
方青忽然开口说:“陈辣,要不你拉着我的手!一碰一碰的。我会被你吓死的”
我内心是非常害羞,好在看到一个开门。
按下去之后,亮了一盏灯。
是那种老式灯泡,用的是钨丝灯芯,瓦数很低,只能说比蜡烛稍微亮一点。
我们二人手中的电筒都没有关。
方青又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杂物间堆放了农具,装肥料的蛇皮袋叠得整整齐齐,还用麻绳捆好,还有一个喷农药的喷雾器,放在极为合适的地方,看来方老六还是会在闲暇干点农活。
杂物间各种物件虽然多,但看起来却非常整齐。
接着,我们找到了方老六的卧室。
同样,卧室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与衣服都在它们应该的位置。
方青小声说:“六爷虽然鳏居多年,还真是个爱干净的人。”
我又想到走廊方小宝的床和柜子,衣服与被单都叠得整整齐齐。
一个单身汉,还带个傻儿子,能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真是十分难得。
我想,这可能与方老六的职业有关。
他作为乡村的入殓师,本就是最后为死人化妆入殓的,养成了某种习惯,自己家中也摆放着很整齐。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几本风水书籍,《葬经》《催棺》《玉尺经》等。
我特意用手电筒照了床底,水泥浇灌的地面,没有任何暗格、地窖的可能性。
我目光在床上扫视了一眼。
就在我们二人准备转身离开。
走到门后,我收住了脚步:“等等!”
我回头看着那张床。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