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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到了这考科举初试之当日,在整个长安设立的数个考点之中,便是聚集了众多之人。
汲黯、主父偃与张汤三人,刘荣虽是令其到参与此事,却是未令他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个做考科举之考官,而是令其从旁协助之。
刘荣可是清楚的很,这三人在学术之上,是太过于执拗,恶憎分明之。
汲黯此人是除了黄老之学,别的学派是一概看不上,而主父偃早在齐地之时,便是饱受那些个儒士之欺辱,看不起他这先学纵横,而后又改学齐地盛行之儒学的半吊子,若是令其做了考官,不用问,其也会给学儒之人下绊子。
而张汤那便更不用说了,学法之人,从汉家建国伊始,便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从来没做过一天好日子。
然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越是盛行之学派学说,其内部定然会出现分列,争端,而越是衰落之学派其内部便是越团结,让张汤做考官,其定会想方设法的令法家之士子通过初期。
固此,这三人,刘荣才会一人也未用之,而所用之考官,皆是贾谊与晁错所选之其署中之属官。
早在前日,贾谊与晁错商量过后,便先命人在长安城中张贴告示,欲参与科举之人,当先到长安之中任一考点提前报名,报名时间为两日,待考科举之当日依据报名之顺序,分批次考之。
而远住在长安郊外之司马相如,原本是在其所住之房舍之中苦读汉律,然对于司马相如来说,做赋写策论,非是难事,但其是全然不通汉律,固此,自然是要读之。
然司马相如原还是想着,待到考科举之日,早早去之,便可,却不要让还要提前报名。在其听闻还要报名之事时,已距离报名完结不过两三个时辰,司马相如便是向疯了一般乘车驾入长安而去。
当其赶到离得最近之考点之时,距离报名结束
已不过半个时辰,停下马车,司马相如是长叹一声,“上天不负我矣,总算是赶上了”。
然就在此时,令一架马车也是赶到了此处,一一身儒士打扮之人立即便是下了马车,喘着粗气道:“总算是赶上了,赶上了”。
司马相如见眼前之人,虽是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之,但其年岁不大,却是气度非凡之,固此便是一拱手笑道:“足下亦是要参考此次之科举之?”。
闻此言,这儒生才转头过来看到朝自己拱手行礼的司马相如。
儒家之人最是看中礼节,见对方朝自己拱手行礼,怎能不回礼之,其一正头顶之冠,便贵礼道:“正是如此”。
然当两人起身之时,更是对视而笑之。
而就在此时,跪坐一侧书案之前之负责科举报名备案之小吏是一声轻咳道:“二位可是要报考科举,此时只余下两刻之时”。
闻此,这二人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报名。
“不知阁下何名?”,这小吏低头持笔问道。
然其也未说是问何人,而这一身儒生打扮之人,当即便言道:“适才我见之乃是足下先至之,还请足下先行之”。
如此,司马相如也不客气,当即便言道:“名曰司马相如”。
“何处人士?”。
“蜀郡之人”。
这小吏在竹简之上,写下之后,便取出一木排,又写上了司马相如之名讳,交于其手中道:“明日辰时一刻,此处便会张贴出此次科举初试之考试次序,请早至此而观之”。
接着便又对言道:“待考科举之日,要持此牌到此才可进之,定要收好之”。
原本司马相如还不知道,这木牌之上写上自己名字交给自己是要做何,这时才知道要凭此才可入考场考试,当即便将其揣入自己怀中,以防丢之。
然刘荣将科举初试之事宜尽皆交给了贾谊与晁错,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两人忙的是不亦乐乎,这两人怎会令刘荣清闲之。
便将一些繁琐之事又丢给了刘荣,如何辨别考科举之日,所来考试之人身份。
如此多之人,再一一核实之,还不知道要核实到什么时候。
身为在受过现代教育经历过无数次考试的刘荣,立即便想到了一物“准考证”。
然汉时之准考证是不可能有照片和身份证号,或者考号的。
刘荣便是另辟蹊径,在少府之中寻了一批技艺高超之木匠,令其日夜赶制,做出了一批有特殊之标记之木牌,来做准考证。
然见到这些木牌之时,刘荣也是看出,此有何不同,还是在这些木匠的指引之下,才看出这木牌之特殊之处。
当时见到此之时,刘荣也不得不感慨,这些木匠之手艺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之,若是一寻常之工匠,定是难以仿制之。
待司马相如之后,便轮到了那儒生上前,“何处认识?”。
“齐地东郡…………”。
接着亦是取出一木牌交于其手中。
然这儒生将木牌放入怀中之后,便转身对一旁尚未走之司马相如言道:“吾与阁下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请阁下宴饮?”。
然司马相如却是呵呵笑道:“此时非是可饮酒之日矣,若是饮之,必会获罪之”。
这儒生亦是笑道:“只是甜酒,当无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