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便可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敌,此事放在谁身上也是万难接受的。
身为代天而驭万民的天子,此时其心中的苦楚,更是旁人难以而知的。
固此,在天下刘启下诏,命南宫公主至匈奴和亲之后,整个汉家皇宫之中,却是没有一丝结的喜庆之色。
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阴霾的气氛遍布在整个汉家皇宫之中。
然窦太后最终更是将天子刘启的诸多子嗣,除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尽皆召入了长信宫中。
对于王娡,刘荣自然是甚为厌烦之,历史上的刘荣被废,便是她的杰作。
然此前,刘荣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且早已注意到了王娡的威胁,但还是低估了王娡王娡的破坏力。
其为了对付刘荣也是费劲了心机,就在不久之前更是蛊惑了栗姬令其到窦太后处去告刘荣的恶状。
但王娡这个二女儿南宫公主刘敷,刘荣对其的印象一向还是不错的。
平日见到刘荣之时也甚是有礼之,且在几次宫宴上接触过之后,更是发现这王娡的几个女儿与其母亲相比,其都可以说是性情非常温婉的女子。
搞得刘荣更是暗自琢磨,王娡培养子女还真是有一套的。
原本在汉朝的历史之上,不论是高皇帝刘邦至景帝屡遭匈奴侵犯之时,还是到了刘彘之后,打的匈奴抬不起头的时候,每每与匈奴和亲所远嫁匈奴的公主,皆是刘姓宗族之诸侯王之女。
而这南宫公主刘馥原本的命运应是被天子刘启嫁给了南宫侯张坐,然后来张坐犯了重罪,因而刘馥又改嫁给了张侯耏申,其一生过的也算是安稳。
但此刻一切都变了,匈奴之单于定要许以汉朝皇帝之亲女和亲之其才愿罢兵与汉朝言和。
也因此,刘馥的命运已彻底的被改变了,要远嫁匈奴和亲。
然当刘荣进入长信宫后不过多时,天子刘启的诸多子嗣便尽皆到来了。
见人到齐了,一侍从便立即往长信宫中之后堂而去,去禀报窦太后。
不过多时,窦太后便在一侍从之搀扶之下,来到了正堂之中。
刘荣于一众皇子皇女,皆是言道:“孙儿(孙女)拜见祖母!”。
然窦太后坐在床榻之上,才言道:“免礼吧”。
“谢祖母”。
当其尽皆跪坐在地后,窦太后又是说道:“今日哀家将陛下的子嗣尽皆召入长信宫来,便是因不久之后,馥儿便要远嫁匈奴和亲之”。
此事在场之人自然是尽皆知道,当窦太后说完之后,在场之人皆是将目光注意到了刘馥身上。
然刘馥自然是感觉到了十余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更是将本就低下了的头低了下去。
接着窦太后便叹息道:“哎,为了我大汉天下之安定,自高皇帝时起,时至今日,我汉家已嫁多少位公主远嫁匈奴和亲,换取边地之安宁……………”。
言毕又道:“馥儿,馥儿,到哀家身旁来”。
“诺”,刘馥一行礼道。
拉着刘馥的手,窦太后才又说道:“令你远嫁匈奴,哀家的心中自然是不愿之,但身为天家之女,便要承担身为天家之女的责任。
到了匈奴之后,定要规劝匈奴单于与我汉家交好”。
“孙女遵祖母之命”。
如此,将刘馥嫁与匈奴和亲之事,便成了板上钉钉之事,之后便开始准备和亲所须之事宜。
然窦太后最后那一句话,“规劝匈奴单于与我汉家交好”,可是深深的刺痛了刘荣的内心,此刻他才彻底明白了,祖父临终之前为何还是对匈奴犯边之事心心念念。
这种屈辱感,当真是令人难以忍受之。
此刻刘荣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定要屠灭匈奴,以雪今日之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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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北地自向朝廷求救之后,不过几日,弓高侯韩颓当的救兵,便到了北地郡中。
这可是令北地之太守张里甚为欣喜之,北地郡中数座城邑皆已被匈奴攻破,此时早已被其劫掠一空,若是韩颓当再晚来几日,说不定北郡之治所城池也要被匈奴攻破了。
然张里可不是魏尚,得先孝文皇帝的看中,做云中太守之时,云中被匈奴攻破,匈奴长驱直入汉境,也未被天子刘启重罚之。
其要是丢了北地,不说会不会有灭族之祸,然其自己被罢职处死定然是没跑的。
固此,一见到韩颓当来之,北地太守张里可是比见了亲爹还高兴。
当即朝韩颓当一行礼,是便言道:“弓高侯可算是来矣,若再不来之,北地便要不保矣”。
“张太守不必多言,此时北地情况如何?匈奴驻军何在?”。
闻言,张里立即便领着韩颓到了一地图之前,“弓高侯请看,经斥候探得,此时匈奴之军皆在皆在距离城邑不过二十里外一地。
然匈奴数次攻城,城中之军卒此时已近折损殆尽,军卒不过万余”。
闻此言,韩颓当是一点头。
因自小便是在匈奴部族中长大,其对于匈奴的战法以及行军习性自然是甚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