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散朝之后,天子刘启先一番思虑之后,便命王仡备车往长信殿而去。
正要入长乐宫之时,却迎面遇见了刘嫖与刘荣皆在殿中。
刘荣可是知道他这祖母在朝中的影响力有多大,平日每隔两日,刘荣便会到长信宫中参拜窦太后。
更是还时不时的与其言道许多黄老学术之事,如此时日长久,窦太后对自己这个长孙事越来越满意,更是私下夸过刘荣数次,可是令刘荣十分受用。
让刘荣最苦恼是,只要自己到长信殿去,时常会碰到到此而来的刘嫖……
见到老爹进入殿中,刘荣忙起身行礼道:“儿子见过父亲”。
而刘嫖也是起身一欠身行礼,笑道“陛下可是来参拜母亲?”。
“自然,朕未想到,长公主与刘荣皆在此”,天子刘启也是一笑。
这时只见窦太后言道:“刘荣与刘嫖也是来此看望哀家,不想后脚陛下便到了”。
天子刘启立即是行至床榻一侧,伸手搀扶住窦太后,言道:“母亲,儿子此来是有要事来告知母亲”。
听到老爹要与老太太洽谈,不等老爹开口,刘荣立即识趣的言道:“禀报父亲、祖母,儿子廷尉署中还有些事,改日再到长信宫参拜祖母,这便告退了”。
天子刘启转身看了一眼如此识趣的儿子,道: “既然还有事,你便告退吧”。
“诺”,刘荣躬身行一礼后便退出了殿内。
刘荣刚一离殿,不过片刻刘嫖也从长信殿中走了出来,立即便喊住正要离去的刘荣,刘荣一转身言道:“姑姑唤侄儿,可还有事?”。
刘嫖是讪然一笑:“看荣儿说的,无事难道姑姑便不能寻你。这些时日,怎不到姑姑家中去,阿娇可是时常说想你这表兄了”。
看着这满脸笑意的刘嫖,让刘荣十分无奈,自己到长信殿去,时常会碰到到此而来的刘嫖,更是要受这位姑姑的调侃才能安然离去……
听到刘嫖总是拿阿娇说事儿,刘荣也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侄儿闲暇之际定会到姑姑府中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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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嫖与刘荣离去,长信宫中只剩下了天子刘启与太后窦漪房。
窦太后言道:“何事,陛下便直说吧”。
天子刘启这才跪坐在母亲一侧,开口道:“母亲,朕今日接到东南八百里加急,吴王现已整军备战!密谋造反!”。
原本正要拿起面前书案上的水的窦太后,听到吴王刘濞欲反,手一颤,险些将杯中之水撒出来……
见此,刘启忙接住母亲手中之杯,放在了书案之上。
只听窦太后一声感叹后,言道:“孝文皇帝时,吴王刘濞便与朝廷有了间隙!此时欲反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陛下可否有应对之策?”。
天子六七哪里听不出母亲那句“欲反在情理之中”是在挖苦谁。
老脸一红,便岔开了话题,将今日朝会所议之内容告知了窦太后。
窦
太后言道:“栾布、郦寄皆是可用之忠心老臣,郎中令贾谊却与绛侯周亚夫之谏言着实可行之”。
“母亲,此次儿子还有一事要告知母亲。
儿子打算下诏书命窦婴出任卫将军领大军驻扎荥阳,以威慑齐赵诸王。
且梁国处于战略要冲之地,朕已命人起草诏书火速发往梁国,令梁王加固城防整军备战!”。
听到天子刘启起用她窦家人窦婴,窦太后还是十分欢喜的,但听到事关梁王刘武之事便有些急躁。
窦太后连忙伸手拉住天子刘启之衣袖急切问道:“吴楚反叛,怎会牵扯到刘武身上?”。
“母亲放心,梁国乃是之枢纽之地,刘武乃是朕之兄弟,朕在命人前去梁国传诏之时,更是又从长安武库中抽掉众多军械箭镞运往梁国,刘武必不会有何意外!
且若吴楚叛军被阻于梁国而不可动,梁王便是有社稷之功于朝廷”。
这句话可是竟窦太后大喜之,她想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梁王刘武做皇太弟,若是梁王再立大功,到时册封其为皇太弟便是名正言顺,谁也阻止不了!
刘启自然是清楚他老娘所思为何,今日这才到此以此哄窦太后之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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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子便下明诏,令窦婴为卫将军率北军军卒四万即刻驻扎荥阳。
未央宫大殿中,窦婴一改平日之儒生之服,身着一身黑色之甲胄,窦婴身材修长,生的一副好相貌,此刻身着戎装,竟也是有一些百战之将的风范。
天子刘启从王仡手中托盘之上拿出一块符节,窦婴则是当即跪地捧手相迎,只见刘启面色庄重,郑重其事的说道:“朕将汉家天下之安危,交于卿之手!此行任重而道远,望卿好自为之!”。
接过天子刘启手中之符节,言道:“臣定不负陛下之重托!”。
如此,窦婴便持节于当日率军前往荥阳而去。
当日黄昏,天子刘启一人登上长安之城楼之上,眺望远山,自言自语道:“此战朕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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