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申屠嘉离去长安,未央宫宣室殿内,众臣皆请柬天子,再立丞相,天子刘启问道:“众卿以为,可以何人为相?”。
众臣皆答:“圣明无过于天子,还望陛下选任贤良”,众臣显然是又将皮球踢给了天子刘启。
“开封侯陶青何在,”天子刘启道。
陶青起身行礼道:“臣陶青在”。
“朕决意命开封侯陶青为丞相,众卿以为如何?”。
“天子圣明”,众臣道。见天子命陶青为丞相,便知道了皇帝的心思,陶青此人无甚主见,但有一点,天子还为太子时,陶青便整日跟随着太子,唯太子是从,如今命他为丞相,这便是为了要一个听话的丞相。
有意思的一点,陶青此人是陶渊明的先祖,但此时的历史轨迹已然因刘荣有了改变,不知还会不会有陶渊明此人…………
待一散了朝,桃侯刘舍便上前拉住陶青,有些打趣的说道:“开封侯此时已为丞相,今日可更府宴,待宾客讷 ”。
“勿要打趣于我,陛下之意难道你还未看出?陛下只是想更方面掌控朝局,才会以我为相,是以满朝文武必不往贺我喜登相位……”。
“此非有我来贺汝”,说完两人是哈哈大笑。
陶青与刘舍两人一直都是天子刘启的‘跟屁虫’,因性格相仿,且两人乃是至交,因此才会如此说话。
刘荣身在霸陵也收到了王声传来的消息,申屠嘉罢相,开封侯陶青接位,陶青此人刘荣还是认识的,当年父亲未登基时便常常去太子宫中,如今命他为丞相,刘荣细想一下便知道了父亲的用意。
就在汉朝丞相更替之时,匈奴一方也出事了,大月氏与匈奴开战了…………
当年月氏国刚刚崛起,打败了同样强大的乌孙,令匈奴臣服月氏,并送质子前去月氏,然而月氏统制草原不过数年,匈奴质子自月氏逃回,杀其父自立为冒顿单于,从此匈奴便走向崛起,最终打败了月氏,并以月氏王的头颅做为饮器,这怎能不令月氏国仇恨匈奴。
如此,月氏只得迁徙到伊犁河流域,经数年发展,国力有所恢复,便又要寻匈奴对决,以报血仇。
此时,匈奴王庭中,军臣单于,将匈奴诸王,尽皆召至此地,见到诸王到齐,军臣单于开口道:“今日我将诸位召至王庭,便是因月氏竟然胆敢袭击我大胸奴,本单于决意定要彻底消灭月氏,用月氏王的头颅献祭昆仑神!”。
匈奴诸王尽皆是好战分子,纷纷进言请战,军臣单于道:“娄烦王、右谷蠡王所部在东方靠近汉朝,就不要前来了,路途太过遥远。
此次本单于决意亲率王庭大军八万,再有右贤王伊稚斜,以及左右日逐王所部,合兵一处进攻月氏,如此我匈奴大军将不下于十八万,定能将月氏一举歼灭”,在提到伊稚斜时,军臣单于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伊稚斜。
是夜,军臣单于在王帐中宴请诸王,众人除伊稚斜外尽皆喝的烂醉,待各自回到大帐中,一人悄声进入了伊稚斜的大帐之中。
“右贤王,今夜我怎未见到您饮酒,难道是汉朝进献的美酒不行,还是您有何心事?”。
此人进来之时,伊稚斜便已发觉,只是并未说什么,但听此人如此说,便放下手中的地图,抬头望着此人,道:“原来是中行说,不知道你来寻我做甚”。
中行说笑道:“我是见右贤王闷闷不乐,固来此为右贤王排忧解难”。
“哦?你能为我排忧解难,那你可知我的危难在何处”。
“右贤王的危难,便系在大单于的身上”。
伊稚斜闻此,开口怒斥中行道:“住口,我与大单于乃是亲兄弟,怎么会有什么危难,系在大单于身上”。
“右贤王莫急,难道您未看出,此时大单于已将您视为心腹大患”。
闻此言,伊稚斜脸色一黑,站起来便要拔刀,说道: “你住口,你这个汉人,竟然胆敢挑拨本王与大单于的兄弟之情,难道你不怕本王一刀砍了你?”。
中行说见此,却面不改色,笑道:“小人怎会挑拨大单于与右贤王的关系,但,事实如此,小人相信右贤王如此聪慧之人,定早已看出大单于之意”。
伊稚斜望着中行说,将手中弯刀入鞘,坐于地言道:“中行说来此,只是来与本王说这些?”。
“小人自然不会只为此事来寻右贤王,乃是一件事关大匈奴之命运”。
伊稚斜大笑:“哈哈哈,事关大胸奴命运之事,你应该去寻大单于,怎会来寻我?”。
中行说也坐地,却并未回答伊稚斜之问而是说道:“右贤王以为,近日以来,我大胸奴之战略是否有何变化?”。
“哦?本王并未有何发现”。
中行说看着装傻的伊稚斜,说道:“先王之时,我大胸奴之战略,是要灭汉!且不停地对汉朝用兵,要将汉朝打翻在地,令其对我大胸奴俯首称臣,岁岁纳贡。
但此时,大单于之战略似乎有所改变,似乎是要将战略之方向转移至西域诸国,如若长期如此,匈奴必危矣”。
伊稚斜有些惊异道:“中行说你这个汉狗,怎会说出此等话来,你乃是汉人,怎会对汉朝如此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