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大本营,夏予又是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之后,夏予便睡不着了。
她眼见陆淮钦马不停蹄地前往战场,又见一批又一批受伤的士兵被送了下来。
仿佛走到哪里,鼻息间都是血腥味,触目见都是红色,耳边都是伤病者的哀嚎。
夏予没有犹豫,就加入了军医队伍。
大家都忙,不太注意夏予,只知道她是跟在陆淮钦身边的人。兴许连夏予是个女人都没看出来。
加之人手不够,便由着夏予在伤兵里活动。
夏予在这里结识了一个笑起来很腼腆的少年,据说是替父出征。
说起这场仗,他脸上满是憧憬。青紫皲裂的脸因为这种神色,仿佛沐浴了光。
他说他爹打了一辈子的仗,前些年停了战火,才回家享福的。
他说他当年见到一个男人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都没有认出这个男人是谁。直到他奶和他娘哭出了声,他才隐约意识到这男人是他的爹。
虽然这爹爹在他的成长中缺失了太多年,可到底来的不晚。
一个有两个男人的家,怎么瞧着,都是幸福的。
那日他出嫁的几个姐姐全部都回了家,把自己的郎带回来孝敬满是沧桑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