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想了想,道:“你说要上山给方丈送东西,让我在家等你。”
陆淮钦知道,夏予失忆了。
回忆起她在底下摔的那一跤,说不准就是在那时磕坏的。也许再更早之前,她就把后来的陆淮钦忘的一干二净了。
记得江宁生,却不记得陆淮钦。陆淮钦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问夏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夏予想了想,脑中闪过几个画面,但望着陆淮钦担忧的神色,选择摇头。
“阿迢,告诉我。”陆淮钦诱哄,“别让我担心你。”
夏予这才慢慢道:“好像有人要剜我的眼睛,还有人把我沉水里,好像还有下毒,灌各种药给我喝。”
夏予小声说着,陆淮钦眼底满是遮不住的杀意。他牙关咬的紧,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在气头上了,才会忽略这是西绞设下的暗点。
从里面出来的人,不是残了疯了,就是死了的。夏予一个女人进去,又岂会例外?
陆淮钦狠厉地眼神看了一眼何幸,何幸心领神会,就去一旁寻人替夏予“讨公道”去了。
“宁生,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被抓来的了。”
“没事,阿迢,没事的。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陆淮钦低声安抚她,将她带上了马车。
他将夏予的衣服脱去,发现她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后,竟是微红了眼角。
他也是劫后余生的感受吧。
陆淮钦捧起夏予的脸,在她的唇上落下温柔的吻。夏予很快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给予更加缠绵的回应。
这时的陆淮钦在想,老祖宗说的福祸相依果然是对的。
如果夏予真的把以前的那些事情忘了,只记得他是江宁生,他也愿意了。
他会为她编织一场梦,把各种美好塞进去,各种不美好剔除掉。
他们将来还会有孩子,在他死之前,一定会有一个家的。
陆淮钦这样想着,缱绻地唤着夏予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的“阿迢”之中,陆淮钦再一次感受到一个完整的,独属于他的夏予。
夏予没有被陆淮钦带回皇宫。
他将人换了一个地方藏起来,不让她接触之前认识的任何人。
他明着告诉夏予她失忆了,显然夏予早就意识到了,只是等着陆淮钦把她忘掉的事情告诉她。
她丝毫不怀疑陆淮钦会骗她。
所有能瞒着的事情,陆淮钦一律不提。瞒不住的,就把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比如浮玉山的事情。
最后提到他的身份,陆淮钦拿了一个军官来搪塞夏予。夏予对这些事情全然不懂,也不会去深究。即便深究,陆淮钦也早就安排好了。
最后就是名字。陆淮钦不愿意活在江宁生的身影之下,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只配活在江宁生的身影之下。
“步军校……”夏予念了念陆淮钦说的官职,“我嫁的人当官了?”
夏予表示真的接受不了。
她一生所求,不过是平凡度日。
虽然她不太了解步军校是做什么的,但是能在京城任职,职位肯定不低。
“那你是不是很多妾?”
“你若相信的话,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真的吗?”那一刻的夏予,是有些不自信的。
以前她追着陆淮钦跑的时候,就是不太自信的。她不明白像陆淮钦这样有学识的人为什么会娶她。
以前就猜测过他出身不差,如今他能当上官,除了自身能力不错,想必家中条件更是不错。
那夏予就更加觉得自己不配了。
在旁人对他恭敬之中,她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很远很远。
“江府的夫人只有你一个,你若不信,自己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你若是找到了,我任由你处置。”陆淮钦是真的很依她。
事实上除了她要离开这件事情,陆淮钦一直都很依她。
夏予想喝药记起以前的事情,陆淮钦便给她请了大夫。
好在夏予忘记了在鬼医那里所学的东西,大夫对药稍动手脚,她并看不出来。
不过天生的警觉还是让陆淮钦对夏予保有警惕。
夏予有多狡猾他不是不知道,他生怕她又在骗她,目的就是寻找下一次逃跑的机会。
这种怀疑直到他们进行第一次鱼水之欢,才稍稍压下去了一些。
陆淮钦知道她是有多抗拒这件事情的。
如果她记得,定然不会装的那么像。
她就像个小白,羞涩地在他身下绽放。每一步都由他引导,最后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将破喉而出的声音堵住。
“宁生……”夏予情到深处,不自觉地唤他的名字。
陆淮钦摸过她汗湿后贴在额头的长发,哑声道:“叫我郎君。”
原谅他,真的不愿意活在江宁生的阴影之下。
他一直都说过,爱夏予的是陆淮钦,不是江宁生。他以前就试图把江宁生从他的生命中剔除,让夏予不再提起这个人。
可事实上,夏予只记得住江宁生的好。就连失忆,她也选择忘掉陆淮钦。
分明是同一个人,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