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软,道:“要一碗茶吧。”
“好嘞,姑娘且稍等。”
夏予落座,看着尚且昏沉的天,问:“你们是给过路人做生意吗?”
“是。”
“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做事?孩子呢?”
“孩子几年前都战死了。送信的说是断了一只手,碰上了庸医,给医死了。”
夏予蓦地想到何启儒,想到自己说过的话。
夏予自有记忆起,大岐就一直在打仗,大抵是陆淮钦上位后一年左右,才彻底停了硝烟。
刚认识何启儒的时候,她就说想学天下无二的医术,做救死扶伤仁心仁术的大夫,让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可以得到最持久的延续。
可到头来,她看着方丈去死,收到何启儒的断臂,瞧见星若被打死,听到玉方楼跳楼。
以及,死不见尸的孩子。
想到孩子,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恰好热茶端了上来,夏予摩挲着破裂的碗口,等着它变温。
“姑娘打京城来?”老妇人问。
“嗯。”
“听口音不像京城的。”
“京城来办些事,家在远处,如今正要回家。”
“京城有亲戚?”
夏予头一个想到陆淮钦,毕竟做过夫妻。可反应过来,心底连忙“呸”了一声,直想着晦气。
“京中并无亲戚。”夏予说完便喝了口茶。
那是第一次,夏予知道迷药是什么味道。即便很淡,可作为医者,她还是能喝的出来。
药见效很快,晕倒之前,夏予竟是想着,心思缜密的陆淮钦是不是味觉坏了,才没喝出那茶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