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風本就想归还。
可听了灵莯这说话的语气,他一下子不悦起来。
多年未见,好不容易见面,她开口闭口都是那人,找他也是因为那人。
他在她的心里就没一点地位吗?
“灵莯……”
邪風不敢问,他知道答案,可是, 他想骗过自己。
“跟我来吧。”
他捡起桌子上雕刻成的东西,放在手心,带着灵莯去了榭枫所在的地方。
……
路很长。
他刻意走是很慢,故意找借口多相处一点时间。
宫殿只是见过院子凑在一起。
她不喜欢什么,他一一照做,戒奢从简,朴素无华。
路过的奴才行礼, 参见, 被邪風一个眼神给瞪住了。
奴才呆愣在原地, 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回想是不是无意之中得罪了君主,而这是第一次遇见君主。
奴才百思不得其解,将此处告诉了别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落在摄政王的耳中。
……
茶馆。
雅间里,不断传来争辩声。
桌子上,佳肴繁多。
众人之意不在其中,而另有所图。
摄政王将信读完,递给旁边的人一一观之。
他们几个人一起看着。
“啪!”
“不错嘛,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各位在不把握,日后可就没这等好事了。”有一个风流倜傥,狐狸眼的人, 按捺不住心性, 盛气凌人站起来,沾沾自喜说着,没有看见每一个人脸上带着些许阴沉。
“薄暮公子还是太年轻了,这机会说不定就是陷阱,故意钓我们的,上一次可是有类似的事件发生,看起来是一个抓猎物的机会,实际上是为了一网打尽猎人。”
师爷越来越远,抿了一口茶,其他人未说话,他们在思索这消息的可行性。
“年轻人,还是太浮躁了。薄暮公子可是薄家的嫡子,这等事都不考虑周全,日后薄家交由你手上,岂不是白白断送了。”
师爷自顾自倒着茶水,翘着腿,在此刻表现的格外悠闲自在,脸上连一点忧愁都看不见。
“主子, 宫中传来消息, 君主近日反常,一直跟着一个神秘女子在宫中,不务朝政,也不管战役,此刻正是时候,敌军压境,君主昏庸无道,不是治国之才,为了風国的前景,应有能者居之!”
摄政王周身带着冷气,让人不敢靠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我们逼宫造反吧,反正现在没退路了,君主将我们赶尽杀绝,做事太绝了。”薄暮心浮气躁说着,将事情想的太简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拥护摄政王上位,我等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哼,你这小儿,说的都是什么话,摄政王现在都夹着尾巴做人,手上的权全部被收回去,还有不少部下被牵制住,我们拿什么造反,拿什么去对抗敌军。这个时候接手,可是内忧外患,说不定日后背负骂名的便是我们。”
年纪大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拿着拐杖在薄暮头上轻轻敲打,呵斥着薄暮。
“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邪風活不了多久,收买的御医传来消息,邪風身体亏损太大,又是旧伤,又是慢性毒药。
现在能活着,全靠以毒攻毒压制着,用不了多久,他就撑不下去,我们到那时出手,方可名正言顺,万无一失。”
几人选择这老者的说法,他们顺其自然,等着邪風归天。
……
邪風下来圣旨。
他将位置传给了榭枫。
对外宣传榭枫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多年流浪在外。
灵莯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离开了位面。
榭枫不是治国之才,他如同孩童一样的智商,令人堪忧。
邪風上阵杀敌,所向睥睨,将那些来犯的敌军全部击溃。
敌军退避三舍,各城池,化干戈为玉帛。
榭枫在邪風的扶持下,稳居位置。
邪風不计前嫌,暗中找神医医治榭枫的痴呆。
他撑着重病缠身的身子,指点着榭枫,好在他提前布局好了一切,哪怕日后离开,榭枫也可以活下去。
……
两年后。
邪風离世,他以闭关为借口,实际上步入黄土,阴阳相隔。
他临走之前,特意到遗迹之地,随身带着一口棺材,只身一人而来。
系统提前预知,便给他指明了一条顺畅的路,人之将死,她也不好为难。
转眼之间,邪風来到遗迹之地,他将棺木放在地上,手上拿着的是精心雕刻的小人儿,也是住在棺材里的。
“莯莯,我回来陪你了……你的转世始终不是你……”
棺木上,刻着字。
为你,无惧生死,无畏尊卑,只因是你。——邪風。
男子闭上眼睛,一夜白发,躺着棺材中死去,心口处,放着原主小时候模样的雕刻。
这一切被原主的系统看在眼里,它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主人的尸体与那人合葬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它休眠了。
没有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