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特意用了个陆大川的假名,为的是行事方便。名字取自《易经》“谦谦君子,用涉大川”之意,和自己的真名互有关联。
礼簿官当着满院客人的面大声朗读完陆谦额赠诗,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这个叫陆大川的,哪里是来贺喜的?这分明是来嘲讽取笑人家朱老爷的嘛,要不然干嘛特别突出新郎六十、新娘十六的尴尬年龄来?
并且诗文的最后一句还特意点出了俩人年龄不符,都能当爷爷孙女了,还成亲,也不知道害臊……
“这人谁呀?竟敢如此写诗嘲讽朱老爷,怕不是脑袋给驴踢了?”
“哈哈哈,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这人蹭酒席都不会,这就是摸老虎的屁股,找屎啊!”
“哪个是陆大川啊?我要见一下这位客人的样貌,这太牛逼了,简直牛逼哄哄啊!”
“噗!不用着急,待会儿被护院师傅揪出来打成猪头,你就知道是哪个了!”
果不其然,正在敬酒的朱老爷的大儿子朱一龙听后勃然大怒,力喝道,“放肆!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父亲的婚礼上捣乱,护院陈师傅何在?”
一名豹头环眼的络腮胡子壮汉站了出来,“大少爷,陈文彪在此!”
朱一龙怒道,“谁刚才写的王八蛋诗文,烦请陈师傅揪出来,痛打五十大板,扔出朱府!”
“是!”
“慢着!”面色有些难看的朱老爷放下了酒壶拦道,“今日是老夫大喜的日子,不宜动武!可能是有人喝醉了胡言乱语,陈师傅将醉汉拖出去就好了,莫要惊扰了众位客人吃酒!”
护院陈文彪抱拳,正要问礼簿官抓人。
陆谦却自己站了出来,哈哈笑道,“不用麻烦了,我就是刚才写诗的陆大川!朱老爷大婚,我特意赶来道喜,怎么能被无辜扔出去呢?朱老爷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宾客众多,朱富贵不好大作,只好佯装大度道,“老夫并不认识阁下,阁下既然是来道喜的,就请落座吃两杯薄酒,刚才的胡言诗文老夫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如此一来,既彰显了朱老爷的大度,又不给众宾客看笑话,可谓一举两得。
谁知陆谦却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刚才那首诗可是正儿八经的道贺喜诗,怎么能说胡言乱语呢?”
朱老爷老脸通红,心想你个小王八蛋明明写诗嘲讽老子老牛吃嫩草,竟然还敢狡辩,可是这事儿作为当事人他不能去辩论,一辩论无论输赢丢人就是自己了。
还好长子朱一龙会见色行事,当即怒道,“放肆!你这哪里来的醉汉,分明写诗故意调侃,还敢巧言令色?”
朱一龙用词讲究,深怕惹得父亲不高兴,便把侮辱嘲讽等词换成了调侃。
陆谦昂首道,“在下的意思是,花甲之年大婚者,古来罕见!更何况新娘子正直二八韶华,这样的姻缘只怕是羡煞了像我这样的单身狗,我写下此诗非但没有任何调侃之意,相反只是表露我的羡慕之情,这也正说明了朱老爷的人生成功之处,实在叫人佩服的紧那!”
也不知道陆谦是真心如此,还是故意先让朱老爷丢人然后又巧言令色的解释,朱老爷人老成精,抓住了下坡赶紧往下溜。
“哈哈哈,陆兄弟果然好文采!看来是老夫误会了,还请陆兄弟落座,待会儿老夫过去亲自敬陆兄弟几杯!”朱老爷笑逐颜开,喜形于色,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正当众人都恢复了吃酒状态时,陆谦却再次语出惊人,“好你个老猪头,给你夸两句你还真敢接?我说你要不要脸那?六十多的年龄强娶人家十六的小姑娘,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可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朱老爷的笑容僵持在脸上,他知道自己被这个青衫的年轻人给耍了,而且是耍的团团转那种,不禁勃然大怒!
“一龙,一虎,一豹,给我把这个小杂种抓起来!我今天要打断他的狗腿,再撕烂他的狗嘴!”
朱一龙,朱老爷长子。
朱一虎,朱老爷次子。
朱一豹,朱老爷三子。
没吩咐护院陈文彪师傅,而且直接让自己三个儿子抓人,朱老爷这次是真的怒了!
整个白河镇还从来没有人敢和自己如此说话,即使是杨家、窦家、刘家几家的家主也不敢,陆谦这个愣头青今天必然被朱老爷折磨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朱一龙第一个扑了上来,身后四只灵气大鼎虚影浮现,赫然正是聚鼎境第四重。
“小子,尝尝我奔雷手的厉害!”朱一龙嚣张道。
说到奔雷手,陆谦立马想到星爷电影《无敌破坏王》里有个擂台裁判,有句口头禅正是“不把我奔雷手文泰来放在眼里?”
然而,帅不过三秒!下一刻就被断水流大师兄随便一拳给ko了。
陆谦觉得有些好笑,口吐莲花,蹦出“虎啸猿啼”四个大字来。
朱一龙的奔雷手还未奔过来,就听的耳边“吼”的一声,传来一声呼啸,震耳发馈,朱一龙脑中翁鸣,眼前金星直冒,忍不住七窍之中流出血来。
“嘶!”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猿啼,朱一龙仿佛置身十万大山,林木森森白雾裹迷,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