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还是故意不回答？

“烟州，那地方好啊，八仙过海的地方。我是安州的，离你老家不远，叫什么？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那个老者的眼神里露出一丝丝温和。

“我叫吴清，叔，这是哪？”吴清觉觉得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跟着他的思路走。

“甘宁，姑娘是不是走丢了，你爹妈呢？”

“我妈死了，我爸和别人跑了。”吴清想起死去的母亲感到悲伤。

“哦。”老战士不再问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饼递给吴清。

吴清知道这些饼大概是来之不易的，连忙摆手拒绝。

“给你你就拿着。”老战士使劲往吴清怀里里一塞。

吴清坐在战壕里面吃了起来。

“吃了就赶快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老者说道。

“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吴清说。

“你一个女娃，能干啥，回去吧，着仗不知道还打多久。”老者回答道。

“我没有地方去。”吴清答道，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往前走，前面有个村子，村子里的人也好，咱部队之前在那里修整过。”老战士低头沉默了一会，他指了指吴清走过来的路说着。

“小高，把猛子的衣服拿过来，还有水壶。”老周叫了最边上的小战士。

小战士站起了，把躺在那里的战士的衣服脱下来，躺在那里的那个战士一动不动。

“他...”吴清迟疑着。

“死了。”老者说，说着把衣服递给吴清。

吴清接过衣服，心里再一次的充满了疑惑，死了？

她以为，他们是已经死了上面那些尸体的灵魂，她更加疑惑了。

“把衣服换上，你穿这样，村民得把你认成日本人。”

吴清看着自己穿着的白衬衣和牛仔裤，木木的把衣服穿上，一股酸臭味向她袭来，吴清顺着老战士指的方向走去。

她回过神来，又转头走回来，朝着老战士说了声谢谢。老战士摆了摆手。

天黑时分，吴清穿过了一片树林，走到一个河边，她很饿，也很渴，摸了摸兜里，还有半块吃剩下的饼。她洗了把脸，想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洗一洗，可是晚上的天气实在是有些冷。她啃了几口饼，将水壶里面灌满了水，抱着水壶靠在一颗大树下面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打在吴清的脸上，吴清被锋利的阳光弄醒了。

吴清躺在草地上，一直在回想昨天的事，岛上的事，和那些无比真实的感觉。

她掐了自己一下，又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她开始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也许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在小岛上不是在做梦，在战壕里跟老战士说话也不是梦。自己后来在岛上难道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又死了一次？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慌张，我不会一次次的死去又一次次的活过来吧，要体会不同的死法吗？那我还是死了，那是书上说的轮回吗？那也不对，那我也应该变成一个小孩，有父亲母亲，好的话还会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我为什么是个成年人，而且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呢，而且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少，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记起在岛上的时候，腿上有一道划伤，她挽起裤子，那道伤痕却看不见了。

“日本鬼子，那个大叔说有日本鬼子。投胎应该按照时间线往前走吧，为什么会有日本鬼子？倒退了？难道投胎的时间线是混乱的吗？”吴清越想越乱，喃喃自语到。

她在草地上打了滚站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索性往前走。

她看到前面一排排的房屋，有几条狗在树下面徘徊，发出“啊呜，啊呜”的哀怨的叫声，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吴清感到有些害怕，但是她也无处可走，就向前走去。

她走进一户人家，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她便推门进去，一个赤裸的身体在床上，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渗出来，浸透了被褥，门的后面也有一具尸体，是一个老人，身后还藏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老人用手死死的抓着他。孩子眨巴着眼睛，眼泪从眼睛里面掉出来，看见有人进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吴清吓得瘫坐在地上，她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经历过充满血腥的死亡景象，一阵恶心，向她涌来，她吐了出来，空气里充满了鲜血的味道让她喘不过气，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小孩，小孩也呆呆的看着她，两个人都不知所措。

她听到外面狗叫的声音，她心惊胆战起来。不对，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她心里想着，即便是再死一次，也是死了之后的死亡经历，我不能怕。

她冲向向炉灶，橱柜，发现里面有几个玉米饼，已经凉透了，但还没有硬到不能吃。她想带走，可是没有地方装，她到处翻腾，意外的发现了一块肉在锅里，她抓起来咬了一口，没有盐。

她转头看见床边的衣柜，她哆哆嗦嗦的走过去，打开衣柜，掏出几件干净衣服，到灶台前把馒头和肉装了进去，顺手抓了一把盐。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扒开抱着孩子的老太太的手，尸体还是热乎的，她的手提剧烈的抖动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