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田籍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不属于乱世人?”
“当然不是。”崔伯佐凉薄一笑,“你们父子,都只是我布局天下的棋子而已,怎配为乱世人?”
“棋子么……所以世伯先是带走我父,又屡屡派人刺杀,究竟想利用我这枚‘棋子’谋算什么?”
便见崔伯佐抬起手,指着田籍身后:“当然是管氏仲姬!”
崔伯佐的真正目标是姬绫!
田籍愕然回头,姬绫也是闻言愣住。
刚刚她听到崔伯佐与田籍聊起过往,特别是田籍遇刺那夜的事情,心中就有所遐想。
她记得田籍说过,那夜还有隐藏刺客,自己也曾起卦卜筮,不过一直没有成功。
听田籍话中之意,显然是眼前这两父女了。
不过崔伯佐却说目标是自己……莫非,自己当初为孙氏谋划,其实也是对方算计之下?
当初她替父出征,是因为父亲重伤之后的交托。
难道说,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就已经被他们蛊惑……
姬绫何等聪明,将各种情报线索梳理一遍,很快就想明白个中关节。
田籍同样开始回味过来,沉声道:“管叔吾想要成为吉人,自是从绫儿身上打主意。但世伯为乱世人,与我们毫无瓜葛,为何屡屡针对我们?”
“不,你们于我而言,可绝不不是毫无瓜葛。”管叔吾意味深长笑道,“特别是小籍,你所处的‘位置’,对我的谋划至关重要……”
“我的位置?”
田籍听得不明所以,不过就在此时,场中气机骤然一变,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管叔吾!
姬绫最先反应过来,想上前靠近对方,却因为感应对对方强悍威压,预感不祥,脚步骤然顿住,踌躇不前。
田籍看着眼前的这位管叔吾,心中同样不安。
管叔吾还是那个管叔吾,可他身上威压,却分明有了圣人层次。
日者秩五,不占者。
“仪式尚未完成,如此短时间内,不可能突然入圣。”
“莫非,由始至终,他都是掩饰修为,其实早已入圣?”
“那位身份未明的日者圣人,根本就是他?”
田籍心中惊疑不定之际,管叔吾再度开口:“还不快回到阿父身边?”
“你不是阿父!”姬绫决然摇头。
管叔吾闻言脸色一肃,轻斥道:“胡说什么,我不是你阿父谁是你阿父?”
“总之你不是!”姬绫轻咬樱唇,语气哀然,“女儿虽然目不能视,但也知道阿父素来疼爱我,绝不会这般对待女儿……”
“哈哈哈……”旁边崔伯佐莫名大笑。
笑毕,他对管叔吾揶揄道:“淑子啊淑子,看来你这手段,虽瞒得过天下人,却终究是瞒不过你家仲姬啊!”
淑子?
田籍心中重复着这个陌生名字,脑海中毫无印象。
反倒姬绫听到这个名字,身体莫名一软。
若非田籍及时搀扶,已经跌落地上。
“绫儿,他到底是谁?”
便见姬绫微微抬头,潸然泪下:“是阿母……”
“他……她是你阿母?”
“阿母的母族姓‘子’。”姬绫低泣道,“又因为父亲是‘二管’之一,地位超然,故而发妻死后,族中追赠谥号‘淑’……”
按照此世习俗,后人可称管叔吾亡妻为“淑子”。
所以……眼前的管叔吾,其实是姬绫的生母淑子?
又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复活”了?
还是夺舍了自己的丈夫?
大概是今日离奇之事太多,田籍此时竟已有点见怪不怪。
但见姬绫如此伤心,心中怜惜之余,莫名有点来气。
按照姬绫与槐的说法,淑子生下姬绫不久就已经死去,后来是父亲将其抚养成人。
只是如今看来,恐怕当年她根本就是死后夺舍,借助丈夫身份重生。
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父女情深,竟然全是一场戏,一个局。
最终目的,不过是将姬绫炼化为道心之器,逆天改命成为“吉人”!
而田籍以及原主不知何故,也被牵连其中,成为她局中棋子!
……
淑子见身份被拆穿,也终于撕破温情面具,对田籍两人悍然攻来。
田籍虽然无法对她【心斗】,但怎么会不防备,当即数道白虹贯日符轰然击出。
然而淑子对此仿佛早有预料,总能在剑符攻到之前,从容避开,毫发无损。
田籍猛攻一阵,发现淑子不但预判自己所有攻击,就连腾挪步伐,也透着玄奥诡异的意味,看似缓慢,实则速度一点不输他御气能力。
“君子当心。”姬绫提醒道,“阿母所踏步伐,乃是上古传奇巫法‘禹步’,传闻上古神灵脚踏这种步伐,能瞬息杀人于千里之外。阿母虽然没这等威能,但若被她走完七七四十九步,你怕是会遭重创!”
淑子需要姬绫为道心之器,自然不会在仪式之外加害,只能是攻击田籍。
田籍见左右无法打中她,干脆改变策略,不在以她为目标,而是尽量破坏她身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