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熊阳贤妃的义兄妹带到!”
一名亲卫上前禀告道。
屠护闻言,屏退左右,欣然拉着熊阳下场接见。
他的目光最先扫过体型最高的田籍。
虽然田籍体格不如熊阳雄壮,也缺少那种时刻散发的温暖气息,但从外表与气质来看,也是难得的美人。
心中不禁设想,干脆将他也一同招入后宫,让兄弟二人一同封妃,共享恩宠,亲上加亲。
至于旁边娇小的墨烟,虽然姿容出众,也明显有鲛狄血统,但屠护看着她,就不带半点旖念了。
只感觉对方应该身手不错,或许可以在亲卫之中当个小头目。
但不知为何,这个混血鲛女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些敌意。
屠护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站姿,隐隐互相倚靠,十分亲密,心中当即了然。
恐怕这鲛女以为自己会抢夺她的爱人吧?
罢了罢了,这两位都是爱妃的义兄妹,寡人就不横刀夺爱了。
“对了,寡人记得,爱妃今日前来观礼的义兄妹,应该有三位吧,还有一位去哪了?”屠护扭头问道。
“兄长,妹妹在这呢。”
一道幽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如同来自九幽的厉鬼。
屠护蓦然回首,却发现田籍身后,原来一直背着一位体型娇小的鲛女。
对方刚刚未曾抬头,屠护没有看见。
此时一张海蓝色的脸孔出现在田籍一侧肩膀上,屠护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心中如坠冰窟,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兄长没想到吧,妹妹我竟然活着回来看你了,哈哈哈……”
屠夫人笑声癫狂,带着点歇斯底里的意味,迅速吸引了全场目光的关注
只有她身前的田籍清楚,这位貌似情绪失控的屠夫人,此时心中比谁都要冷静。
场中有些上了年纪的贵族,很快认出了屠夫人的身份,当即哗然。
而旁边几位年老的祭司更是第一时间认出她来,一边落泪,一边直呼王女之名。
原来当初屠夫人兄妹竞争祭司长之位的时候,这些老人正是她的支持者,或者就算明面没有支持,心中也是更偏向于神眷更厚的她。
原本他们都以为王女早就葬身海中了。
此刻时隔多年意外相见,想起过往种种,不禁潸然泪下,以及理所当然地,生出一个疑问。
这些年来,王女躲到哪去了?
“想必诸位也好奇这些年来我的经历。”屠夫人似笑非笑道,牢牢掌握着话语节奏,“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我与徐公和离,打算回家见各位父老乡亲。”
“哪知有人却在家门口设伏,以万年玄冰困住我。”
“这一困,便是十多年。”
言罢,屠夫人一拨长发,当即有无数细碎冰屑倾洒一地。
正是她刚刚激动大笑的时候,头顶蒸出汗水凝成的汗冰。
“这便是证据!”
屠夫人说话掷地有声,正如砸落地上的汗冰。
这种罕见的阴寒体魄,就算对万年玄冰威力不了解的人,此时也即将信了三分。
更可况在场之人,大多是见识不凡的权贵与神殿祭司,当即明白屠夫人所言非虚。
不是经万年玄冰的寒气侵扰十年以上,是到不了这种滴汗成冰的夸张程度的。
于是,众人心中自然而然,又生出一个新的疑问。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以万年玄冰,困住屠氏王女,左贤王的妹妹?
“至于这个谋害的我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屠夫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正是我敬爱的兄长,我们夏晦岛鲛人伟大的左贤王,屠护!”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左贤王谋害自己的妹妹?
还是以万年玄冰囚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消息实在过于劲爆,哪怕是神殿里的祭司们,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外围的贵族,就更不用说,早就炸开了锅。
不过也有些上了年纪的老鲛目光沉凝,抿嘴不语,显然想起了兄妹俩曾有过一番竞争的往事。
“当然了,此事我一人空口无凭,你们多半是不信的。”屠夫人冷笑道,“要不这样吧,干脆由我敬爱的兄长,当着大家的面,坦诚当年事情的经过。”
言罢,她又故意强调:“这里是神殿重地,在祖神的注视下,想必兄长不会也不敢撒谎的,对吧?”
她这一问,又将众人目光带到了屠护身上。
后者自见到妹妹的容颜起,就陷入呆滞状态,此时总算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正试图以话术引导众人思维,让大家认为他谋害亲族,得位不正,以打击他的威望。
只是他作为夏晦岛神殿祭司长,鲛狄左贤王,在这里,他就是最强者,何须在意这些阴谋诡计?
于是屠护冷哼一声,对众人道:“诸位莫要被她误导了,我当年是设计困住她不假。但那是因为她野心太大,居然妄图挑起我族与人族的全面战争!”
“若非当年我与徐公有共识,合计将她困住,这十多年来,北溟之上不知要多出多少腥风血雨!”
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