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籍回到泠然阁后,众人都神情振奋地围了上来。
不单单是因为成功立起了四丈新墙,安全有了保障。
更因为田籍今夜力挽狂澜般的神奇表现,立墙、救人、退敌,一气呵成。
可以说,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田籍近乎以一己之力,将大营众人从死亡的泥潭中生生拉了起来。
妫鱼姐弟最为激动,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田恕一边比划着刚刚田籍挥剑的动作,一边兴奋地大叫,嘴里不时蹦出诸如“帅爆了”“奥利给”“永远滴神”之类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语。
他虽然平日少年老成,但毕竟还是所谓中二的年纪,见识到自家兄长一剑退敌的英伟身姿,便压抑不住少年慕强的心性,开始嚷嚷着要跟田籍学剑了。
当然,这个要求立即被他亲姐妫鱼以一记暴栗打回:“好好读书,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给你兄长添麻烦!”
话虽如此,妫鱼自己内心也是相当振奋。
那个曾经要靠自己庇护的“族弟”,如今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以一己之力,为他们这个小家撑起一片广阔的天地。
从今以后,就算没有其他“靠山”,他们也不必惧怕曾经庞大而可怕的平原田氏了。
因为田籍,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这让妫鱼兴奋之余,心中也不断提醒自己,如今与田籍察觉越来越大,若不加把劲,就成拖后腿的了。
……
泠然阁众人紧随而来。
庞长老笑不拢在,一边盛赞田籍表现,一边与泠然阁众人夸耀道:“从今往后,我们平原城泠然阁,也有一位厉害的游者大能了。老夫日后去跟别人打交道,腰杆子也能直起来了,哈哈哈……”
经他这么一说,泠然阁众人都感觉与有荣焉。
毕竟学派的大能,乃至与秩三,全都困住皇都,如囚徒无异。
所以长期以来,平原城泠然阁中,还真未曾有秩三以上的游者坐镇,所有在一种门派世家中,低头做人。
当然,现在有了田籍,一切都不同了。
正如身下这座飞出了平原城牢笼的三层阁楼一样,泠然阁,真的飞起来了!
君不见,就连往日一脸木然的阿桃阁主,此时也看着田博闻大人,脸色泛红,浑身发抖吗?
咦,不对!
阿桃阁主为什么会脸红?
泠然阁众人突然察觉到阿桃的异常。
“这是……为田博闻大人刚刚一剑破敌的英姿所倾倒,春心萌动了?”众人心中不禁嘀咕。
虽说两人看上去挺般配的,但这不是还有一个鱼馆主嘛!
田博闻大人与鱼馆主青梅竹马,明显有情谊,阿桃阁主这边要是横插一脚,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原本关系不错的双方,生出嫌隙。
于是众人只好装作没有这一回事,权当阿桃阁主只是普普通通的欣喜激动而已……
……
崔青圭整顿好新墙防务后,也带着崔氏的人登楼致谢。
今夜如果没有田籍的神勇表现,他恐怕就得真的落入敌人手中了。
不但他崔青圭,整个崔氏,乃至平原都,都很可能因此万劫不复,落入深渊。
不少崔氏家老感激田籍之余,想起当初田籍曾与姜滢有婚约,要不是飞鸿夫人目光短浅,毁了婚事,现在田籍已经是他们崔氏的女婿了。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大呼遗憾。
毕竟姜滢已死,他们就算想跟田籍再续前缘,都做不到了。
至于其他族中女子……以现在田籍的身份地位,人家还看得上吗?
相比起或是赞叹,或是遗憾的众人,崔青圭则更关注另一件事:“那种‘梁兽行符’,博闻你还有货吗?”
作为沙场老将,崔青圭比谁都清楚,那种神似梁兽的巨鹿,在战场上有何等巨大的价值。
不吃不喝,比四匹马的力气更大,还跑得快。
要是以它代替马匹拉车,恐怕今后崔氏的战车,敌人望尘莫及。
追都追不上,这可不就是只能在背后吃尘土了吗?
田籍看着崔青圭热切的眼神,摇头笑道:“我确实有获取的渠道,不过每一头付出的代价,可不比四匹马少。”
今夜救崔青圭,就是救自己,所以田籍免费提供帮助。
但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田籍倾其所有的程度。
毕竟听崔青圭的意思,明显是想供应一直军队的日常消耗。
这可是个无底洞,田籍一个人怎么填?
崔青圭也明白这个道理,直言道:“你开个价吧,我崔氏绝不会亏待你!”
言下之意,是让田籍当“中间商”,吃些回扣了。
哪知田籍还是摇头,道“千金难买。”
“为何?”崔青圭不甘道。
“因为这是地字级的御气符。”
这下崔青圭无话可说了。
地字级御气符,不单在黑市中千金难求,其本身根本就是祝庙明令的禁品。
除非崔青圭不想在大齐混了,否则大规模装备麾下军队,与造反无异。
“当然了,大规模供应不可能,但我私人倒是可以送一些给左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