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弟弟依然一脸不服,妫鱼摇摇头,说出一个刚刚收到密报:“公子怀信如今不在平原城。”
“公子不在?”田恕哑然。
妫鱼轻叹一声,道:“昨日崔左都大夫奉命出征阻截黑水大军前,曾派人给我送报,说平原侯秘密让公子怀信连夜奔赴高陆都,一是为了请回先前派出支援彼处的兵马,二是为了让公子带上正房嫡系苗子,乃是担心将来有个万一,留些火种……”
“哼,他倒是知道给自家嫡系留种,却对我们这些旁支乃至庶民横征暴敛!”
田恕听得咬牙切齿,但也总算从激愤中冷静下来。
他虽然年少气盛,但在二位兄姊平日言传身教之下,知道行事不能莽撞。
如今自家最大的两个靠山,一个平原公子怀信远赴他乡,一个左都大夫崔青圭出征在外,全都不在城中。
一旦惹了事,可就没有大人物能保他们了。
“你这段时日安心读书,少掺和这些事。”妫鱼叮嘱道,“等过些时日,我还要带医馆弟子到城外的崔氏大营协助防守,到时家中便只能靠你自己支撑了。”
这是崔青圭临走前的布置。
本来医馆弟子平日就在他营中建造与维护止风大网,他便借着这个由头,向医曹申请借调北门医馆帮忙镇守他的大营。
一来却是缺人,二来以免战事一起,他忙于外战,照看不到。
见亲姐说到这个份上,田恕不好再多说什么,老实称是退下。
不过他才刚刚退到房门出,就有一名医馆弟子匆匆跑来,向妫鱼禀报:“医曹刚刚派人传令,说前钱战损甚大,要紧急调集一批医者支援!”
“确定是调北门医馆的医者?”妫鱼确认道。
弟子点点头。
妫鱼沉吟不语。
这种事情,本来也算医馆分内之事。
但在崔青圭早有任命的情况下,医曹突然横插一手,妫鱼莫名有种不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