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舟师中七成艨艟战船或搁浅或漏水倾侧,失去了行动力。
其二,就在舟师附近,不知为何突然多出了一条堤坝,将洪沟之水引入一条明显是新近开凿的沟渠,这才导致这边水位突然下降。
因为卷滂一路是从上游而来,加之今晨大雾横江,直到此时此地,船都搁浅了,才发现洪沟干道水位下降的事实。
“这是孙峻野的陷阱?”卷滂略显失态道,“可他来梁都才多少时日,怎么就能筑起堤坝,挖出新沟了?!”
……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眼下的情况是,舟师中作为主力的艨艟战舰大多失去了行动力,俨然会成了水上活靶子。
而且随着水位持续下降,恐怕连他坐舰,也难逃此厄运。
于是卷滂只能忍痛割爱,下令全军立即后撤。
至于前方那些搁浅的艨艟,只能派吃水浅的翼船、板船去救。
能救多少是多少。
哪知撤退的命令传下去没多久,又一艘传令小船匆匆回来,带来了一个令卷滂又气又惊的消息。
“王子溪濯趁今晨雾气浓郁,悄悄穿行到舟师前部,如今他的艨艟也搁浅了!”
这次,卷滂连立即撤退都做不到了。
别人可以佛系地救,但王子溪濯,则必须拼死保住。
而就在这时候,前方水面上,突然传来了仿佛千军万马行进般的践踏声。
当中隐隐夹杂着类似与“耕耕”发音的嘶吼。
可是水面上,何来践踏的声音?
很快,卷滂就知道了答案。
一群体型雄壮,持戈带盾的无头战士,从前方河道上踏水而来。
此时水位于这群容貌可怖战士而言,不过刚刚没过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