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幸同样看得吃力,衣衫早已湿透,却无暇顾及。
只一味用双手揉搓太阳穴,好缓解脑袋的胀痛感。
要不是见田籍还在坚持,感觉不能被对方比下去,他早就放弃观战了。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终于在天亮之际,他捂头痛呼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快传唤医者!”
管叔吾慌忙派人去叫军中医者。
王子夷乌也顾不得战局,立即上前查看。
直到发现长子只是劳神过度,这才松一口。
随即他又打量起同样在观战的田籍,发现后者泰然自若,不免啧啧称奇。
明明对方并非学的兵家,怎办比自己长子坚持得更久?
……
因为这一下变故,对战不得不停下。
不过经过一夜庙算,其实盘面上的胜负,已经不难看出。
“平局。”管叔吾走到地图上方,点评道,“管兄天纵奇才,仅凭三千兵马,就在三天之内打到梁都城下,并攻破外城,无愧于军神之名!”
“然则梁国贵胄,特别是梁王,多居于内城之中。管兄虽入得了外城,却无力再进取,反倒要忧心后续敌军援兵合围,故而算不上毕尽全功,只能算作平局!”
“能在地图上逼平孙将军,夷乌足以**生平了!”王子夷乌大笑道。
经过昨夜一战,王子夷乌算是充分领教了孙氏军神的可怕之处。
若非他扮演的是防守一方,能够依托地形工事层层阻截,而孙坡兵力严重不足,恐怕他熬不过前半夜就得认输。
饶是如此,对方依然能攻破外城,统兵能力之强,着实恐怖。
不过也正因为深刻意识到孙坡有兵力不足的缺陷,不得不依靠他的帮助才能成事,王子夷乌虽然震撼于对方实力,但此时姿态,反而越发敢于跟对方平起平坐。
便见他挑眉问道:“若是平局,那管氏仲姬的婚事又当如何?总不能一女事二夫吧?”
孙坡也看向管叔吾,等他给个说法。
“自然不成。”管叔吾道,“不过旁观两位对局一宿,在下对于这第一场比试,却有了个新的想法。”
“说来。”孙坡不耐烦道。
便见管叔吾指着地图上标记双陵关的位置,道:“此关扼守各处交通要道,更有“洪沟”水道直通梁都。故而欲取梁都,必先取此关,方无后顾之忧,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
孙坡与王子夷乌纷纷点头。
“然则双陵关城虽小,但主城墙东西两侧,各有一处高耸丘陵,上头立有驻军,若不先打下此二陵,则攻城一方会遭到三面夹击。”
“所以我提议,这第一场比试,不妨让两位后辈各攻一陵,以协助大军主力攻打关城!”
原来双陵关前的东西二陵,并非天然形成的丘陵,而是上古之时,某位不具名王者的陵墓。
按照管叔吾的说法,上古王者陵墓内,都有镇墓异兽看守。
而东西二陵的镇墓异兽,名为“方相氏”,有秩四境界。
“东西二陵上的守军不足惧,唯有两陵的方相氏,会极大妨碍大军攻城。”管叔吾分析道,“幸而方相氏虽强,但终究只有镇墓本能,灵智不高,一旦踏出陵墓范围,便会放弃攻击。”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让两位后辈各自负责牵制一侧的方相氏?”王子夷乌若有所悟道。
“正是如此。”管叔吾含笑道,“以两位的实力,虽然不足以匹敌方相氏,但仅仅是佯攻牵制,为大军赢得攻城时间,却绰绰有余。”
“所这第一场比试,比的就是谁能牵制方相氏更长时间!”
“先生果然思虑周详!”王子夷乌立即抚掌赞道,“而且二陵各处一边,互不勾连,谁胜谁负,一目了然,省得事后扯皮!”
这个提议,连孙坡也挑不出毛病,因为仅仅牵制一个异兽,田籍一个人足以应付,确实不需要比行军打仗的本事
于是这第一场比试的内容就此定下。
……
“攻打双陵关,那孙峻野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求我们派兵帮田博闻攻占东陵,实在欺人太甚!”
回到自家兵营,王孙幸跟王子夷乌不住抱怨。
“怎么,有三万大军在手,你还担心为父打不下此关?”王子夷乌反问道。
“父亲兵法精熟,麾下精兵悍将,打下此关当然不成问题,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王子夷乌强硬道,“此战虽说是你与田博闻的比试,但更关乎全局战略,不容有失。”
“在这一点上,我与管先生、孙将军都有共识。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耽误全局!”
“是儿目光短浅了!”王孙幸老实认错。
王子夷乌微微点头,又道:“况且,我们派兵相助,孙氏便不好再以田博闻非兵家为由,指责我们胜之不武了。”
“还是父亲想得周道!”
王孙幸彻底放心下来,心中也渐渐生出自信,“这场比试虽然重点是拖着双陵的镇墓异兽,看似不是比拼兵家之道。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配合主力进攻。”
“而在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