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姬绫再次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将全部琴弦悉数割开,而后粗暴地揉成一团,用布包起来。
“淑女,你!”变故来得突然,王孙幸一时目瞪口呆。
伯姬也是不解地责问道:“此琴乃是贵人的一番心意,妹妹若是不喜欢,直说便是。何必行此焚琴煮鹤之举?”
“谁说我不喜欢了?”姬绫将布包藏好,理所当然道,“君子喜好收集天下奇珍土壤捏制泥人,这‘乾砂’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琴弦里渗了此物,我正好回去找军中匠师重新熔炼,析出乾砂,赠与君子!”
……
帐内诸人,除了姬绫与管叔吾外,没有人知道姬绫与田籍私定婚约之事,但在交陌都的女子中,这“君子”的称呼有着特殊意义,于是伯姬恍然过来,连忙拉着姬绫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有心上人了?”
姬绫微微点头,语气羞涩道:“我与他有婚约契劵,少母帮忙立契的。”
“父亲知道?”
“知道。”
“他答应了?”
“未曾。”
“那你这不是胡闹吗?”伯姬算是听明白了,妹妹所说的“君子”,根本未经父亲同意,更无媒妁之言。
便见她语重心长道:“我们一家在本族失势旁落,正需要借助外力,才能重新站稳脚跟。”
“先前姐姐嫁入吕齐二守之一的国氏,父亲欲将你许配给孙峻野,都是这个原因。”
“只是如今吕齐失去半壁江山,俨然成了偏安小国,不管国氏还是孙氏,都自身难保,不足为凭。”
“所以这王子夷乌一家,是咱们家最后的机会了。你不可任性!”
伯姬一通说教下来,姬绫一言不发。
前者以为妹妹意识到了错误,正当松一口气,不料姬绫忽然反问:“与王子夷乌联婚,真的如此重要?”。
“废话!”伯姬轻斥道,“若不重要,父亲何必冒险入梁?”
“既然如此,姐姐何不修书一封,与国氏姊丈和离,然后改嫁王孙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