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伯实力高强,墨闾长剑术无双,自然该单独领一部的,怎么可能给你们二位当部下?”
听到姚弱明显带着挑拨意味的话,田籍第一反应却不是对方针对自己。
毕竟以他如今地位,以及先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是姚弱这种半吊子侠客能得罪的了。
对方再是愚蠢,也不至于公然挑衅他。
更可况他旁边还有一只凶猛的雌虎呢。
那么按照排除法,姚弱这边挑唆,显然是冲着田籍身后的邹平。
过去邹平是她的工具人,不过如今邹平犯了众怒,不但失去了利用价值,还惹了一身麻烦,姚弱为自己前途考虑,自然要疏远他。
田籍就发现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邹平的轻叹,而后低声向田籍告罪,大意是自己连累了田籍。
“此事不怪你。”田籍回头微笑道,“就算姚弱不挑事,我今夜恐怕也难以善了。”
言罢,田籍目光转向上首的孙智。
后者同样的注视着他。
注视很久了。
两人目光相接,过去的恩怨悉数浮现在眼前。
孙智对田籍有生死血仇,而田籍则坏了孙智的苦心谋划。
愁怨早就化不开了。
只是田籍不禁好奇,孙智这次又打算给自己挖什么坑呢?
这时候,姚弱担心孙智不知道田籍的厉害,故意将田籍在临海皇都的事迹,以及先前应对袭击船队敌人的神勇表现,大肆渲染了一番。
俨然将田籍抬升到了田齐年轻子弟第一人的位置。
要不是知道她有私心,还会以为她已经被田籍的表现折服,成了迷妹。
至于孙氏这边,似乎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灵台伯早有了解,对于田籍在临海的事迹没有多少惊讶,直到姚弱说到田籍以一人之力,反杀一名黑水刑官外加一众梁武卒,这才真正动容。
“没想到一别半载,博闻的修为大有精进。”孙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田籍。
“将军谬赞了。”田籍脸色如常,“若论精进,将军如今统帅千军万马,又能克敌制胜,籍不及将军远矣。”
“是么……”孙智沉吟片刻,目光忽而一凝,“那你看看我这麾下的兵马,精悍吗?”
孙智话音刚落,校场四周带甲卫士瞬间踏前一步,步调整齐划一,带起身上甲胄铿锵作响,如同战阵上的杀伐之声。
一时间,场间宾客被孙氏精兵气势所慑,低头噤声。
至于被孙智针对的田籍,更是立即感觉到两位兵家大能的气机,全都锁定到自己身上。
“看来孙智这次连坑都懒得挖,直接以势压人了。”田籍心中冷笑道。
不单田籍,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孙智对田籍毫不掩饰的针对之意。
“博闻。”
墨烟第一时间站到了田籍身旁,手伸到剑柄上。
作为配合多时的伙伴,田籍能感觉到她略微加快的心跳,以及戒备的情绪。
这是雌虎临战前的状态。
“主。”
邹平也紧了紧拳头。他本来就在田籍身后,此时同样能感受到兵家大能的压力,但他的信念,不允许他后退。
不过除了这两人以外,田齐的贵族子弟再无人靠近田籍身边。
按理说,大家同为使团成员,田籍又对众人有救命之恩,应该站在田籍这一边。
不过一来现在大家都等着上战场立功,不好得罪主帅孙智;
二来这里是孙氏大军主账,千军万马包围,兵家大能环绕,他们敢得罪吗?
君不见就连正使邹无知,此时也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
于是田齐贵族子弟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上前声援田籍。
也就皇子胜与田籍关系最近,才主动给田籍连打眼色,大概是想让田籍别冲动。
毕竟田籍与墨烟个人实力再如何出众,难道还能凭一己之力,打败孙氏数十万大军?
更别说孙氏军中不乏秩四层次的大能。
个人力量在堂堂大军之势面前,终究是渺小了。
想到这里,深谙兵家之道的皇子胜,忍不住低声劝道:“兵家有云,堂堂之阵不可击。此时孙将军势强,而博闻你势弱,不如先避其锋芒,蛰伏起来保存己身。”
对于皇子胜的善意,田籍笑目以对。
转过头,他望向孙智的目光,平静如水。
“孙氏兵精将悍,将军一声令下,屠城灭国,血流飘橹。诚如皇子胜所言,此乃堂堂军阵之势,此田籍所不能敌也。”
说到这里,众人以为田籍终于要屈服于孙智淫威,松一口气之余,难免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态。
毕竟田籍先前对黑水刑官与梁武卒袭击时,表现得太出众了。
两相对比之下,他们就显得有些昏庸无能。
好在现在看来,他田籍再如何出众,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嘛……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看田籍好戏的时候,后者语气蓦地一转,肃然反问:“然则,将军可曾听闻游者之势?”
“游者也配谈势?”未等孙智发问,旁边一名兵家秩四的家老已然失笑。
田籍听皇子胜说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