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相比起恼怒的茅越,田籍明显淡定得多。
“一下子涌进如此多平民参加宴会,就算东宫为了保住信誉,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参宴的其他贵族也会有微词,今后必会杜绝同类事情再次发生的。”
“所以我这条‘必胜之策’,只能是一锤子的买卖。”
“罢了罢了。”茅越也明白这个道理,认命道,“横竖只差一些就能凑齐五十之数,明日我们再投些稳赢的注,回头加上墨闾副借来的那部分,估计就差不多了。”
哪知田籍却摇头,断言道:“明天我们不会有稳赢的注。”
茅越一愣:“为何?”
“昨夜我就发现有围场的人在暗中盯着我们,甚至连庞长老外出借钱,也被跟了有一阵。你可知为何?”
“还能为何,针对我呗……”茅越苦着脸道。
“既然如此,他们明知你差最后一点金子就够还钱了,怎还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稳赢?”田籍摊手道。
“难不成他还敢打破成例,让东宫输掉第一场?”
“这不是已经打破一次了吗?”田籍指着公告冷笑道。
茅越见状,脸色越发苦闷。
“如此看来,唯有指望墨闾副那边有所收获了……”
……
“主人,已经打探清楚了,狐甲闾那两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正如主人所料,他们暗地里让那老游者押注第一场东宫胜!”
“同样的伎俩再来一次,还真当我们是瞎子啊。”听到下人的汇报,正在温酒的陈未羊轻蔑笑道,“下了多少注?”
“一注。”
“倒也谨慎。”陈未羊转了转酒杯,“不过今日就是最后还债的日子,这一注输了,他们就再无翻身的机会。”
说到这里,陈未羊紧接着问道:“让你去办的两件事办好了吗?”
“小的都办好了!”下人朗声道,“昨日我们以东宫名义在城中放话后,那雌虎处处碰壁,别说金子,连一枚铜钱都借不到。”
“至于今日上场的御者,比完今天这三场,就打算归乡终老了,只想多攒些钱财,不在乎名誉。”
“如此甚好。”陈未羊这才满意地举杯一饮而尽。
不过他很快发现下人欲言又止,把玩着空杯,道:“想说什么尽管说来。”
下人躬下身,道:“主人昨日与今日两次打破成例,小的担心会引来权贵非议,进而影响主人在东宫的地位……”
“地位?呵……”听到下人的进言,陈未羊嗤笑一声,放下酒杯,“过去两年,这狐甲闾屡屡以下犯上,殿下仁德不与他们计较。但我们这些当僚属的,若不能为殿下分忧,才是真的没有脸面待在东宫!”
……
如果说昨日禁止“代下注”的公共贴出去前,田籍三人的出格行为,还只是在底层小范围流传;
那么经过一夜舆论发酵,特别是有人说出田籍与茅越,居然是来自那个“奇葩”的狐甲闾后,三人的一举一动,立即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毕竟狐甲闾的闾长,可是那位公然说出“吕大非偶”的徐公子昭。
而近来流传太子妃身上的“青鸾”文身一事,更是让这场关乎齐、吕、徐三国公族的绯闻传得路人皆知。
然而就在这种备受瞩目的气氛下,三人早早地来到观众台上,安静地找了个角落休息,对周围的议论声似乎毫无所觉。
不过随着今日的参赛者亮相,观众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因为今日东宫派上场的,居然是一位退役了两年的老御者!
虽说这位两年没有出战,但场中之人没有谁敢轻视他。
因为这位在退役之前,就曾取得过百战百胜的骄人战绩。
而赋闲下来的这两年,他也并没有真正闲着,而是继续替东宫训练年轻御者。
可以说,如今替东宫出战的所有御者,全都是这位的徒弟。
难道是因为今日对手太强,让东宫感动压力,不得不请这位老师傅压阵?
结果众人看向挑战者那方,却发现不过是一位往日表现平庸的御者。
别说对上东宫的老师傅了,根本连对方的徒弟,都没有挑战成功过……
如此诡异的安排,众人联想到昨日听到的八卦,心中不禁浮想联翩。
难道,狐甲闾那三人今日押注了挑战者这边,而东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派出最强的御者来压阵?
比赛在众人的猜测中,拉开了序幕。
老师傅不愧是老师傅。
一上来,东宫的马车就抢占先机,在加速阶段领先半个车位。
等到加速阶段结束,开始全速奔跑时,东宫的马车已经足足领先一个车位。
如无意外,今日第一场的胜者,就是东宫了。
看到这里,众人下意识望向狐甲闾的位置,发现田籍三人依旧气定神闲,脸上波澜不惊。
于是当下了然。
大概狐甲闾押注的是三场的总结果,或者后两场的胜负。
毕竟第一场东宫稳赢是惯例,他们再怎么与东宫不对付,也没必要在一场必输的比赛里怄气不是?
就在众人观察田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