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使不上。”
田籍:“……”
于是,两人只能继续负重前行,背负起各自年龄、身份都不该有的重担。
其实公输五的说法还是给田籍提了个醒,他可以尝试用御气符联络平原城。
不过这里面还有三个问题。
其一是如公输五所言,人微言轻,无凭无据,说了也没人信。
其二是以此时距离平原城的距离,起码得用玄字级别的行符通讯。对自身有害且不说,以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不可能得到这种级别的符的,事后解释很麻烦。
至于其三……这买符花的可是他自己的钱啊,万一事后紫龙卫不认账,不给他报销咋办?
还是等救了田猛,再由这位紫龙卫轨长自己想办法吧,反正田籍本来就不太在意南路军那边的破事……
有紫龙卫身份开绿灯,两人随后在一处较大的驿馆处“借”到了一台马车代步。
虽然只是比较寒碜单马马车,不过在官道上驰骋,依然比两人步行要快得多。
如此快马加鞭之下,又过了一日,两人来到了一处关隘旁边的市集。
田猛就被困在这里。
是的,堂堂紫龙卫轨长,被困在官道上的一处市集,还是紧挨有都兵驻守的关隘,这件事听起来很有些匪夷所思。
田籍起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本着对姬绫能力的信任,他还是与公输五分头混入市集打听。
经过一日艰辛摸查,他们最后确定,田猛真的在里面,就在市集内的一间客舍中。
这个发现其实是小石竹的功劳。
田籍自然不会跟公输五说这个,只是含糊提到自己在客舍摸查时发现了田猛留下的痕迹。
哪知当两人进到客舍后,公输五却忽然指着客舍的女主人,低呼道:“那……那不是秋嫂吗?”
“秋嫂?谁?”
“就是与轨长相好的那位秋嫂啊!”
“宽济兄的相好?不是,你等等……”田籍急忙拖着公输五退到客舍门外,“这都怎么回事?”
接下来,在公输五激动的语气中,田籍总算理清了头绪。
原来这客舍的女主人,也即公输五口中的“秋嫂”,真实是身份是紫龙卫的一名平民暗谍,虽然并非有秩者,却有着深厚资历,掌控着紫龙卫中不少情报网络,俗称“情报头子”。
至于“秋嫂”这个名称的由来,除了她自己单名为秋外,也因她本身是某位已故紫龙卫的遗孀。
不过据公输五的说法,这位“秋嫂”似乎与田猛关系颇为密切,甚至到了互生情愫的地步。
所以私底下,大家都戏称她是田猛的相好。
而且……“秋嫂”也正好是“丘嫂”(即大嫂)的谐音,于是大家便都这么半真半假地喊起“秋嫂”来……
田籍此时也懒得去关注田猛这种黄金单身汉与孀妇之间的八卦了。因为根据石竹提供的情报,田猛此时被困的地方,正是这位“秋嫂”的闺房!
于是眼下的状况显得有些诡异了……
难不成,这位紫龙卫的“情报头子”叛变了?
毕竟按照石竹说法,田猛此时虽然体征正常,无性命之虞,却陷入了莫名的沉睡之中。
而这位秋嫂,又正好一日三餐定时给田猛喂食某种奇怪的汤药……
“不会是‘大郎该吃药’那种展开吧……”
田籍摇了摇头,将脑中奇怪的想法清空。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接近田猛身边时,一位年约三十的风韵妇人忽然从客舍内闪身而出,并径直朝两人走来。
正是秋嫂!
公输五顿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田籍心中也是下意识紧了紧。
虽然这秋嫂非有秩者,但既然能困住一名“秩二大祝”,谁知道她背后还有多少孙氏或者梁人的帮手?
秋嫂来到两人跟前站定,眯着眼来回打量两人片刻,随后下巴扬起,带着几分不耐的语气埋怨道:“不是约好两个时辰前过来取货的吗?你们要再不来,东西我就卖给别家了!”
田籍与公输五听罢都是一愣,后者茫然问道:“取什么货?”
“自个儿回去问你们东家啊!”秋嫂撇嘴骂道,“我又不是那乡里爱嚼舌的粗鄙妇人!”
见两人都没有反应,秋嫂语气更急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去提货啊!”
公输五还想问,却被反应过来的田籍抬手止住了,随即对秋嫂拱手道:“有劳客舍主人了。”
“哼,总算有个识相的。”秋嫂目光在田籍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带着两人返回客舍内。
……
客舍只有一层,大多是铺了一层薄薄草席的大通铺,供过往行商旅人临时住宿。
因为条件简陋,只有平头百姓光顾,真正有权有势的,大多会住在条件更好的官府“驿馆”。
两人跟着秋嫂在鱼龙混杂的客舍内左转右拐,最后却来到一处地窖下。
因为田籍早就从石竹处得知这里是秋嫂的“闺房”,所以当田猛的睡容出现在地窖的木榻上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反倒公输五时而盯着沉睡的田猛,时而望向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