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长一岁,怎么从没听她提过入家祠的事情?”
“那是因为有北门医馆挡着呗。田馆主曾扬言,姐姐将来有望入秩。”
有望入秩?田籍想了想,便明白过来。
北门医馆归一庙三曹的医曹所管,妫鱼在那里入了秩,便是有了身份的官府中人,自然不再受家族掣肘。
这么前后联系起来,他终于开始明白,为何这些年妫鱼总是废寝忘食地学医,一副与时间赛跑的模样。
只是入秩之路,既艰且险,谈何容易。
妫鱼花了六年时间,才堪堪看到大门所在,正是需要全神贯注冲刺的时候。
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愿意停下来,为田恕与田籍处理各种麻烦……
看来我也得抓紧了。男子汉大丈夫,不求马上帮到她什么,但至少不能拖后腿啊!
……
既然这位“飘飘”朋友的存在,是妫鱼两姐弟的软肋,田籍也不好再找庞长老确认,以免给两姐弟造成麻烦。
但毕竟事关自身安危,他再三回忆仪式册子所述,以及庞长老的讲解,最后确认,仪式的关键,在于对应情绪的“刺激源”,而不是邪祟本身。
至于书中列举的两种邪祟,只是前人经验总结,理论上,也可以找其他东西代替。
只是,从未有其他成功事迹流传下来……
既然现下不得不冒险,至少这位,通过刚刚闲聊观察,确实跟田恕关系不错,真出了什么问题,好歹能关照一下……
惊惧的“刺激源”找到了,剩下便是辅助仪式。
田籍按照册中“定惊法”的要求,先于房中地面挖一浅坑,埋入甘草碎末,再平整好地面,最后平躺于其上。
由于中央之帝不在四方,所以头朝哪个方向都无所谓,只要在房内恪守正中即可。
“待会要是我有什么异样,烦请这位朋友立即唤醒我。”
这算是加了一道保险。
在得到田恕反复保证后,田籍心中稍感踏实了些,随即闭上眼睛。
剩下的事情,就是尽快睡着了。
心中焦虑,想睡着并不容易。
又冷又硬的土地,更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幸好此时盛夏刚过半,暑热未消,后背透上来的冰凉,正好对冲躁意,反而有几分舒爽之感。
“还好中帝主长夏,否则大冬天睡地上,还不得冷死……”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阵,在一阵混合着草药与泥土的气味中,田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