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那些伤口,这门手艺显然已经炉火纯青了。
确定一切正常后,苏序深吸一口气,扬着笑脸回到居住的城区。
“哥!这里!”
李一鸣看见苏序的身影,提着的心当即放了下来,远远的便跳起来挥着那双小手。
“一鸣,可还顺利。”苏序问道。
“那是自然,咱们计划路线这么久,那些野狗哪能追上我。”
“哥,这是你的那份。”李一鸣将手中的灰色包裹递给苏序,那包裹明显的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二。
苏序摇摇头道:“一鸣,说的五五分成,你只留下这么些怎么能行?”
“哥,咱俩之间何必谈这些,我知道阿姨需要宝肉补充营养,咱就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都是自己人。”
李一鸣怕苏序还要推辞,拍拍自己小小的胸脯说道:“哥,我还小,筑基不需要这么多。”
见李一鸣这么说了,再想想家中的母亲,苏序也只得笑骂道:“你小子真是人小鬼大,有你序哥当年的风范啊!那哥哥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带我向王伯问好。”
李一鸣比苏序要小上四岁,是个孤儿,王伯就是他的养父,视其己出,在附近开了一间小卖部,靠着买卖的收入也算是能糊口。
“哥,你……”李一鸣看着慢慢走远的苏序有些欲言又止。
“哥命硬。”
黑压压的乌云倾盖在天边,雨,要来了。
……
看着眼前小小的木屋,虽然很小很寒酸,但是被母亲打扫的干干净净。
苏序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轻声呼喊:“娘!我回来啦!看看儿子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序儿回来了,咳咳。”
床上的女人,即使病痛让她面黄肌瘦,也不曾掩盖住她的美貌,很难相信女人健康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美艳动人。
“什么宝贝让我家序儿如此高兴。”女人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就像打量天下间最美丽的珍宝。
“娘,这次的更有灵气,吃了你的病一定可以好的。”
苏序打开灰色包裹,漏出了里面的青莽蛮牛肉,血红的肉块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肉的纹理上甚至有微弱的灵纹闪耀着光芒。
这就是妖兽宝肉,是孩童筑基的必要物,其中蕴含的精气足以让普通人脱胎换骨,凭空多出几十斤的力气,正因为如此,黑三区的流民帮派才会出手抢夺,多出几十斤气力无疑可以在黑三角活的更轻松。
“我家序儿真厉害,有这样的孩子,娘死而无憾了。”女人温柔笑道。
“娘,你说什么话呢,我这就煮粥给您吃,明天您的病就能好了!”苏序抹着眼角嗔怪道。
再怎么坚强的孩子在母亲面前,永远都难掩柔软的情绪。
苏序在屋外忙活起来,屋子里的女人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斗篷下的孩子,眼里尽是愧疚和不舍。
雨点开始落下,今天的雨掺杂着一股莫名的阴冷……
孩子,不要怪娘,是娘没用,娘对不住你……
“娘,我帮您吹吹,您趁热喝。”苏序端着碗坐在床边,轻轻的吹掉上面弥漫的热气。
一碗宝肉粥掺杂着回家路上采摘的新鲜野菜,这就是一个孩子能给母亲全部的爱了。
女人缓缓将粥入肚,粥是暖的,女人的心也是暖的。
苏序在女人身旁已经睡去,他太累了,身上还带着伤,迷迷糊糊中已经坚持不住。
“序儿。”
半夜,苏序在梦中惊醒,他听见了母亲的呼喊,抬起眼就对上女人温柔如水的眼睛。
“娘……”
苏序好像隐约感觉到什么,开始不安起来。
“序儿,娘要死了。”
女人还是那样平静。
“娘,您又说胡话了,做噩梦了吗,您再睡会儿吧。”
“序儿,娘要死了”
女儿又重复了一遍。
“听我说,序儿,其实娘都知道,娘都明白的,冒了多少次险,受过多少屈辱,受过多少伤,娘……都明白。”
屋外的秋雨仿佛下的更大了……
“娘!你不要走,我这辈子从来都不曾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付出,让咱家落得如此境地,你明明可以在阳光下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苏序已经是泪流满面,不断喃喃自语,泪的咸混合着嘴里的铁锈味,这世间最复杂的味道也不及苏序心里的苦涩。
“如果我没有什么狗屁骑士梦,我不去什么狗屁荆棘圣殿,我不如此狂妄自大,我如果好好听你的话安心当个教书先生,咱们就能好好活着,平平淡淡也不会这样不幸,我对不起你,娘……”
“对不起,对不起……”
苏序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梦中有另一个自己,他面容狰狞,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嘶吼着:“如果不是你,我们全家都可以幸福的活着!平平淡淡又什么不好,你自诩非凡,却害了我们全家!该死!”
“我就是个废物,对不起,对不起……”
苏序已经睁不开眼,视野都被泪水沾满,这是苏序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他心中最柔软最痛的角落,也是